男子端的是一副好樣貌,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神情雖清冷了些,但也正是這份清冷襯的他更為超凡脫俗,讓人一眼看過去絕對想到的第一個詞便是仙君,而非妖怪。
眾人看著突然出現的銀玉愣住了,場中爭鬥的兩個男人,看著這位站在銀色屏障後的男子也愣住了,最先反應過來的反而是坐在肩輿之上穿著豹紋皮毛戴著花環的女子。
女子激動的噌的一下站起身來,清脆悅耳的聲音高聲響起,“他繳了場中二人的武器,贏得了比試,爺爺,我要嫁與他!”說完便興奮的看向了身側的老者。
杜衡聞言心裡一顫,一個閃身便從樹上跳了下來,穩穩的落在比試圈內,朝著那滿臉興奮的女子喊道,“你不能嫁給他。”
杜衡瞪著那位揚言要嫁給銀玉的女子,心中怒火熊熊燃起,好哇,又跳出來一個想勾搭臭石頭的,怎的,瞅著這塊臭石頭模樣俊,腦瓜笨,就想打他注意了,休想!
如今他已化了形,絕對不會允許別人在隨意將這塊臭石頭騙走!
眾人見又冒出來一個,還是悄無聲息的從那老高的喬木上跳下來的,登時交頭接耳的亂成一團,紛紛猜測起這兩人的身份。
銀玉卻是不慌不忙的收起了身前的護身屏障,慢悠悠的走到了人群中來。
那位花容月貌的女子一聽有人不讓她嫁於那位仙君,立時就不幹了,蹭蹭三兩步走下肩輿,怒氣衝衝的走到杜衡面前嬌呵道,“你是誰,憑什麼阻我嫁與他?”
杜衡被這女子理直氣壯的模樣問的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憋了個大紅臉,心一橫道,“我不是誰你也不能嫁給他!”
“他繳了場中人的兵器,贏了這場比試,自是要娶我!”女子據理力爭道。
杜衡一聽終於找到合適的理由了,心下一喜忙反駁道,“武器是我繳的,不是他繳的,所以他不能娶你!”
“你繳的?”女子聞言狐疑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似有些不信這看上去比她都柔弱的公子能繳了場中之人的武器,問道,“可有人證明?”
“他,”杜衡抬手往上一指,樹上那小年輕正瑟瑟發抖的抱著喬木的樹幹,研究著要如何下去,突然身子一晃,似被誰拉拽著似的就飄了下來,還沒等他站穩腳跟,肩膀就被人一把抓住,然後將他推到了女子跟前,“你告訴她,那兩把武器是不是我打飛的。”
小年輕忙點頭如搗蒜似的說道,“對對對,的確是這位公子出的手,我們方才坐在一起,我親眼看到的。”
“咳”,一聲蒼老的聲音在女子身後響起,嚴肅道,“瑤兒不可如此無禮,還不快快回來。”
女子回頭看了一眼老者,又含羞帶怯的瞟了一眼站在人群中的銀玉,轉頭怒瞪了一眼杜衡,這才轉聲走了回去。
老者見孫女乖乖的走回來坐好,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場中的杜衡,聲音雄渾又不失和藹的問道,“既是公子繳的武器,那便是公子贏得了此次比試,合該與我瑤兒成就此番佳緣,就是不知這位公子姓甚名誰,是何族中人,居住何處?”
女子聞言看了她爺爺一眼,動了動身子,想說些什麼,卻又忍住了,只能悄悄的又瞥了一眼站在場外的那位銀衣公子。
“不不不,是我繳的武器不假,但我不能娶你孫女!”杜衡忙使勁擺著手連連朝後退著,眼睛還下意識的四下尋找著銀玉的身影,見那臭石頭正一臉淡漠的站在人群中湊數,忙三兩步走了過去問道,“現下可如何是好?”
老者見這綠衣公子當即便要不認賬,立馬一改方才的溫和之態,拉下了臉來,沉聲怒道,“老朽知公子出身不凡,可我百越一族也是仙者後裔,老朽的孫女怎能在這公開場合招親後,又讓公子如此這般羞辱,豈非是在欺我族中無人?”
本來圍著的那群人聞聽族長此言,立馬全部開啟戒備狀態,唰唰的亮出了武器,一副準備隨時迎戰的模樣。
杜衡見此狀更著急了,忙朝銀玉身邊貼了貼,拉了拉他的衣袖問道,“說話呀!”
“你既出手相幫,自是你來處理!”銀玉淡淡的道,一副此事與他無關的模樣。
杜衡見那老者召喚了左右兩人,耳語了些什麼,那兩人點頭稱了聲,“是”便走下高臺,向他這邊走來。
杜衡忙退了兩步,緊緊的貼在銀玉身上,朝那兩人呵道,“你,你們別過來啊,我,我家中已有妻室,斷然不能再娶的!”
“有妻室?”老者聞言眯了眯眼睛,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危險的神色,怒斥道,“既已有妻室,為何還來摻合老朽孫女的招親事宜,豈非故意來拆我族人的臺,下我族人的臉面?”老者話落便聚起靈氣唸了一串仙法訣,只見他腰上纏著的那圈樹藤瞬間彷彿活了似的,嗖的一聲便朝著杜衡而來。
杜衡一看這場面收不住了,忙拽起銀玉,扔下句,“杜衡不忍見你族中之人互相殘殺,方才出手阻止,並無意與族長的孫女結親,真是對不住了!”說完便拉起銀玉的胳膊‘嗖’的一聲跑出了重圍,三兩息之後便不見了蹤影。
杜衡拉著銀玉跑出了老遠後,仍不放心的扭頭朝後面查探著,生怕那老頭的藤條會追上來,突然腳下‘地面’一軟,腳底一空,一個趔趄,沒晃完,便覺腰上一緊,整個人就被銀玉攬住飛向了半空中。
而方才他踩踏的那處‘地面’也隨之塌陷了下去,只見一個捕獸的大坑赫然出現在他視野裡,坑中還倒插著兩根削尖的竹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