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內殿後他才知道,這妖族不是一般的心大啊,這防護可謂是相當的不用心啊,別說晚上的巡邏衛兵了,就連殿門都不是每個殿都有妖衛值夜的,這可是極方便了他暗夜出逃啊!
在他順利的走出最後一個殿門,終於成功的逃離了那個鬼地方時,不由的感嘆了一把,真是天助我也啊!
肖驍不知道的是,他的殿門之所以無妖看守,是因為他氣走了妖王,妖王吩咐花濂看著他,他又激怒了花濂,花濂吩咐兔子看著他,而兔子此時正一蹦一跳的在他身後尾隨著……
他之所以能從大殿順順利利的走出來,未遇任何阻攔,是因為看守的小妖們並未收到任何要囚禁他的命令,又見白英跟隨其後,只以為他是深夜出去覓食。
只是他那畏首畏尾,躬腰駝背的模樣讓重妖衛們很是不解,難道這是人族狩獵時的姿勢,雖然頗為奇怪,但畢竟是人族,不能要求他們像妖族那般英氣勃發,如此想來眾妖衛便也理解了!
“讓開,老朽要面見王上!”一位仙鶴羽發的老者手持一根竹扙,面容肅穆,語氣中暗含怒氣,邊往妖王寑殿門口走著,邊怒斥著一次次不停擋到他面前來阻撓的小侍從。
“花老族長,王上真的已經歇下了……”小侍從緊跟在來勢洶洶的老族長身後,一次次衝上前去阻攔都被老族長給甩了出去。
老者再次甩開又一次上前來阻攔的小侍從,終於走到了妖王的寑殿門外,聲音亮如洪鐘的對著殿內禮拜道,“人蛇族族長花衍求見王上!”
這聲音,這氣勢,任憑你睡的多踏實都該醒了,鳳璃也無法在繼續裝睡下去,只得命人開啟殿門迎老族長進來。
其實從他聽妖醫說那凡人的血液不同尋常時,就已經隱隱的猜出了那凡人是誰了,今日又聽烏鴉說那凡人的血液被萬妖幡的結界給吸收了,便更確定了。
他本還奇怪,神族的銀玉神君怎會出現在凡界,原來是神族的那位少尊不知又捅了什麼簍子,竟被罰去了下界投胎,想必那位神君會出現在凡界,是在監督那位少尊歷劫受罰吧!
也難怪,除了神族的那兩位,這世間還有誰能開啟玲瓏塔把瀍洛放出來呢?他應該從一開始就想到的!
可想到又如何,知道是神族的人就能阻止他開啟萬妖幡了嗎?不,誰都不能阻止他開啟萬妖幡,誰都不能阻止他帶回予賢,花濂不能,花衍不能,神族也不能。
“老朽敢問王上,將那位從凡界帶回的凡人安置在了何處?”老者入殿內後也沒講多餘的廢話,直接切入了主題。
人蛇族族長花衍便是花濂的爺爺,原來花濂方寸大亂後,回去想出的法子竟是將王上的打算,凡界綁來的人,還有那個凡界守護使的身份全都告知了他爺爺。
老爺子聽完後,未做片刻猶豫立馬趕了過來,他一定要親眼見見那位人族,能佩戴銀玉神君本源玉的人,必不會是他那傻孫兒口中的普通凡人,他若不阻止,王上這次莫不是要闖下大禍?
“老族長何故要見那凡人?”鳳璃懶洋洋的斜倚在美人榻上,一副被擾了清夢無甚精神的模樣。
“老朽深知王上為壯大我族日夜操勞,對那神器萬妖幡也是志在必得,可王上莫因急於求成而犯下大錯!”花衍深邃的眸子深深凝視著鳳璃,戳了戳手裡的竹扙痛心疾首的道。
“老族長此話何意?”鳳璃眸子緊了緊,神色也隨之嚴肅起來。
“老朽只問王上,是否已知曉那凡人真實身份?”老族長那雙深陷的眼睛緊盯著鳳璃,一臉肅穆之色。
鳳璃迎上花衍的目光與他對歧了良晌終是敗下陣來,低聲應道,“是,孤已知曉!”
花衍聞言臉色大變,急急戳著手裡的竹扙沉聲呵道,“王上糊塗啊,王上可知要開啟那萬妖幡,只有此一人是不夠的,還需藉助那位尊神的神息,二者缺一不可,王上如今卻單綁了那位,莫不是想以這凡人之身脅迫尊神嗎?”
鳳璃手肘杵在食幾之上手撫額頭,略微有些煩躁,他當時得知只有血液不能開啟結界時,確實曾這麼想過,不過還不曾實施。
可現下經老族長提醒,他也清醒了許多,知此路不可行,只能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說,“孤當時未曾多想,聽聞有一凡人能開啟玲瓏塔,且放出了魔王瀍洛,才想借他血液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