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人家從頭到尾擔心的就不是他困不困,而是一直在提醒他趕緊去幹活,卻被他一直繞開,唉,肖驍啊肖驍,自作多情到你這份上也是沒救了!
銀玉聽著肖驍的腳步聲,確定他已經上了二樓之後,這才閉上眼睛,慢慢的把神識放了出去。
肖驍上了二樓,看著這偌大的客廳兩邊的四個門,連著推開了三間後,這才找到了銀玉所說的那間有電腦的臥室。
順便值得誇讚一句的是,這電腦的旁邊還配置了印表機,這就可以更有效的提高他的工作效率了。
肖驍開啟電腦,先度娘了一下本市內所有的墓園,醫院的位置,在將這些座標一一列印出來。
這才準備在搜尋一下S市至蔥聾山之間的距離,以及途中會經過哪些地方,沒想到卻碰上了十分超出他意料的問題……
不管是蔥榮山、蔥籠山還是蔥壟山都沒有查到,唯有一個蔥聾山,度娘解釋,此山乃傳說中的山名,出自某某經,現今位置不詳……
什麼叫位置不詳?位置不詳他們前幾天去的是哪兒?他幾天前才去過,怎麼轉眼就不詳了?怎麼就成了傳說中的山了?怎麼就出自某某經了?這位置不詳接下去可怎麼查……
儘管此時他心裡已經是驚濤駭浪,可面上也僅僅是蹙著眉頭盯著電腦螢幕的姿勢。
他眼角餘光掃過那幾張列印出來的本市地圖,狠了狠心,抓起便往樓下走去。
這蔥聾山明顯不是他能找到的地方,只得去問那大神棍了,不就是被鄙視嘛,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這大神棍也不是頭一次鄙視他了,習慣習慣就好了!
肖驍一路雄赳赳氣昂昂的下了樓,走到沙發旁邊,瞅了一眼坐在那裡閉目養神的大神棍,把那幾張列印的A4紙遞到他面前,說道,“這是我查到的目前市裡所有的墓園和精神病院的位置,但是沒有查到蔥聾山,具體位置不詳,所以無法確認路線!”他磕巴都不帶打一下的一口氣把這段話說完,然後認命的,安靜的等著銀玉向他掃來鄙視的目光。
銀玉平靜的睜開了眼睛,掃了一眼遞到他下巴頦前的那幾張紙,淡淡的道,“那就先找墓園吧,散魂遊移在凡世,魂力消散的最快,餘下的兩個流魄應是已尋找到了寄居之所,一時不會有什麼問題。”說完便戰起身來,示意肖驍可以出發了。
“等等……”他見銀玉沒接地圖,也沒鄙視他,猶豫了一下說,“你能先帶我回一趟醫院嗎?就是剛才收流魄的那個地方。”
銀玉扭頭平靜的看著他,並未作答。
“那個病人的家屬,我認識,雖談不上有什麼交情,但,我想去看看躺在病床上的那個人他怎麼樣了?”他們雖然及時的離開了,估計外面守著的人也及時的聽到了報警聲叫了醫生了,但他一想到那些吱哇亂叫的儀器聲,就莫名的心慌。
雖然他跟周虎兩次的碰面都不怎麼愉快,但只要一想到銀玉剛才說的,被流魄附體會對生病的人造成什麼樣的影響,他心裡就一陣陣的不安。
銀玉低頭正色看著肖驍,漂亮的淺褐色眸子裡劃過一抹情緒,然後淡淡的說了一個“好”,便拉起肖驍的手,隨著閃過的白光一道消失了。
還是那個一片白色的病房,不過房間裡已經沒了那在深夜裡顯的格外清晰的滴滴聲,只是這病房裡原本就只躺著一個人,現在卻變成了一趟一蹲的兩個人。
病床上的那人還是慘白著一張臉安靜的躺著,只不過身上插的那些林林總總的管子都被扯掉,散落在了地上,那罩在臉上的呼吸器也被拿了下去。
而蹲坐著的那人,像個蠟像般一動不動的靠著病床,低垂著腦袋,兩隻胳膊搭放在膝蓋上無力的向下垂著,看不出是睡著還是醒著,對病房裡突然出現的兩個人也毫無察覺。
肖驍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腦子裡轟的一聲一片空白,這是,死了?
雖說他早就知道這人是腦死亡,基本等於沒救了,可當他確實的看到這一幕清清楚楚的呈現在他眼前時,心裡卻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就兩個小時前,這人的心臟還在滴滴滴的跳著,有可能就是因為他們,那滴滴著的心跳停止了……
他顫巍著身子朝病床走的更近了些,想要看看那人的模樣,可當他真的看清楚後卻是大吃一驚,“這…… 這人,”他扭頭看著銀玉求證般說道,“他長的是不是跟那個,那個忘川河邊……”
沒錯,這人雖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但肖驍確定,這人與他在冥界忘川河邊看到的那位清俊男子長的極為相似,他差點就要以為他們是同一個人。
他還記得銀玉當時說,那男子是現任天君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