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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靜。將軍府。簽押房內。
福伯很是滿意的看著地圖,地圖上,標註著南中將軍府旗幟的地區又擴大了好大的一塊。雖然按照停戰條約的規定,將軍府撤出了暹羅北部的駐軍,但是,按照守漢制定的撤軍戰略步驟,大批的人馬,分期分批的南下,經過大城,或是在湄南河口登船,船運到河靜、到九龍江,或是就地留下,依照條約規定,在湄南河地區進行屯墾。
留在湄南河地區的,按照河靜老人四成,真臘山區新附軍三成,新移民三成的大致比例配屬墾民。而那些暹羅軍的俘虜以及他們的家屬,則是被打亂建制後海運到了九龍江地區安置。
而西征的主將王寶本人,因為在戰事最為激烈的時候,感染了霍亂,不得已最早一批乘船回到河靜進行治療。所部鳳凰營暫時由營務處和兵房直接管理統轄。
“如此一來,我們的苦日子又要來了。”一旁的李沛霖半真半假的指點著地圖,地圖上,廣袤的土地上,用不同的顏色標註著村寨屯堡軍營港口。
“哈!長史大人何出此言?”福伯眯縫起眼睛,嘴裡的眼袋吧嗒著,那個翠綠的似乎能夠滴下水來的翡翠吊墜在他的動作下微微搖動著。
“福伯,您老且看。”李沛霖示意戶房的主事章呈取過來一份清單。“按照主公當日制定的村屯標準,每一個村寨,不得少於一百五十戶,或者是不得少於一百五十個壯丁。如今攻伐暹羅,我軍所獲丁壯人口甚多,但,安置這些人口,需要錢糧,。。。。。”
“我老頭子知道要錢糧,可是如今府庫充盈,錢糧嘛,自然是不缺的。”因為秀秀為了規避同姓不婚的禮法制度,如今認在了福伯名下,如此算來,李沛霖等人便是福伯的晚輩,說起話來,自然福伯也不會過於客氣。“況且主公當日也曾說過,能夠用錢糧解決的麻煩,便不是麻煩。”
“福伯,您老且聽我把話說完。”李沛霖有些不高興,但是礙於情面,也不好發作,只得出聲示意。“錢糧之事,只是一個需求數字,自然不是什麼大事情。但是。依照主公的標準,每個村寨,每一個鄉鎮,都有編配村長、教諭、巡檢等職位。”
“可是。今年政事堂的學生,頂多一千二百四十人。就算全都投入到這湄南河地區,怕也是不夠。更何況,各地都要分派一些人去。”一旁的章呈一直悶不做聲,到了這個時候,也是愁容滿面。
自從政事堂負責培訓村鎮幹部以來,作為將軍府的行政系統人員,李沛霖、福伯、章呈、安天虹、吳老狼等人便都體會到了這個制度的大好處。
無論是錢糧的徵集,稅賦的徵收,各種農業新技術的推廣,還有各項工程所需的民夫招募,壯丁的集訓,當地的治安維護,遇到大的戰事動員兵的召集,都可以做到心手合一如臂使指。“怨不得當年秦國有亭長的職位設立!端的是好法度!”對比內地政權不下縣,鄉鎮一級的行政基本上為仕紳把持的局面,將軍府的袞袞諸公們很是得意。
這樣的局面便導致了另一個結果,隨著李守漢地盤這幾年不斷的擴大,遠在棉島的謝應龍,近處在九龍江屯墾的許還山,還有在下寮地區的胡禮成,如今的真臘,湄南河等處,雖然還沒有明確人選,但都如同餓狼一般的盯著政事堂每年的畢業生。
謝應龍:“如果不能保證每年給我400個,我這裡的屯墾、開礦等等諸多事務就無法完成!到時候,你們看著辦!”
許還山:“我要在九龍江地區墾殖,又要對平巴港建設,如此重擔,怎麼好耽誤?比較起來,還是我這裡是重頭戲。”
胡禮成:“老夫受命在這下寮地區開展牧業,這裡雖然水清草長,適合養殖繁育馬匹牛羊,但是,各處馬場也是要有合格的頭目的,否則,到時候列位休要向老夫索要馬匹!”
建設一個新的村寨屯堡,按照守漢的標準,一百五十戶人家,或者是至少一百五十個壯丁,配備好全部的九轉鋼農具,建好房屋,再加上一年半左右的口糧,滿打滿算,也不過四五百兩銀子的消耗。但是,設定一個村寨容易,配備足夠的村官卻難得很。
“主公這樣的做法,完全杜絕了家族勢力在安南的發展,防止地方上勢力的發生。果然是於不知不覺中便消弭了一個潛在的威脅啊!”在李沛霖的內心深處,曾經無數次的對於守漢的這個做法暗自讚歎不已。“這樣一來,地方上的潛在勢力沒有了,割據勢力也就不存在了。”
想到了割據勢力,再看看眼前最近的態勢,沛霖不由得後背冒出了一陣陣冷汗,“主公帶領幾乎全部近衛營的精銳,還有執法處、統計室的那些人手去了呵叻府,難道就是為了接應王寶所部南下嗎?就算是王寶的部隊疫病流行,只需要派遣郎中醫生前往即可,犯得著興師動眾的,調動上萬人馬?”
“還有,一到呵叻府,便收了王寶的指揮權,讓他安心養病,並且,在部族兵譁變鼓譟的時候,為何如此的痛下殺手,幾千人就那樣的處決了?”
這樣的事情,李沛霖聽得叔伯們說的多了,自己也曾經經歷過,耳濡目染令他習慣性的成為了一個有點陰謀論的人。“王寶在西征過程中,濫收部族兵,隊伍擴張過快,且部族兵又只知道有王指揮,不知道有李將軍,這樣一來,王寶的作為,便犯了大忌!”
“唉!那王寶,也算是一位悍將,可惜,不知道帝王之術,差一點,便成了淮陰侯。還好,我們這位主公不姓劉,對待老人和部屬比較仁厚。”
沛霖一邊廂在腦子裡翻江倒海,臉上自然便是帶出幾分顏色來,而福伯和章呈等人也都是善於察言觀色之人,“長史大人?”“沛霖?”兩個人開口叫道,方才將李沛霖從神馳萬里的狀態下拉了回來。
“福伯,章大人,在下倒是有一個淺陋的主意,似乎可以暫時緩解一下當前的難題。”
“沛霖,你的主意,想必是極好的,只管說出來就是!”
沛霖站起了,到自己的桌案前櫃子上懸掛的公文袋標註著待辦字樣的一個袋子裡,翻檢了一會,找出一份公文,“兩位請看。”
“《請發傷殘士兵軍官撫慰金並請發放安置金事》?長史大人,這是?”
“這是鳳凰營發來的公文,因為自從發起西征以來,連番戰事,又有疫病流行,軍中多有傷病,按照我南中軍條例,凡軍中士兵各級官佐,于軍營中患病受傷,均要給予撫慰金。此項費用雖然有保險金支付,但是也要我等簽署公文方可。”
“這樣的公文,以往不是隨到隨籤嗎?這和我等說的各處村鎮長缺乏又有什麼關係?”
“是啊!這裡面還有數百名因為各種傷病,無法在軍中服役的官兵,他們的安置金也是要早日發下去才是!”
沛霖笑吟吟的拿著手中的公文,看著眼前這兩個同僚。心中一陣陣的冷笑,“一群凡夫俗子,那裡知曉偷天換日,移花接木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