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後手,都是這兩年徐義悄悄佈置好的。他本來還準備著等以後大盛朝出現亂局時,他未必在長安,才做了這些後手安排。
只是現在······徐義不確定高力士到底是否清楚他跟楊玉環的關係,聖人又是否在意。這很難說,不得不做好預案。
“義郎,到底怎麼了?”
“沒事,這兩年我做了些安排,也好趁這個機會讓你知道了。”
就是一直如影隨形的鶯娘,都不確定徐義跟楊玉環有什麼關係。這沒法說,徐義只能這樣打哈哈過去。
鶯娘留在長安是最合適了,只是,徐義看得出來,很難勸得了鶯娘。
“師父,等我出征後,你就不要再出去晃盪了,需要長守在家裡。凌雲要到軍城駐守。”
“軍城的工匠小工,乃至那些家眷,歸屬之意基本成局。但是,要防備意外發生。軍城是我們在朝堂的仗憑,不得有失。若一旦形勢不可控,安排好的後手,就沒必要繼續留著了。”
這都是最壞的打算,徐義也覺得自己有點草木皆兵了,但他不得不這樣考慮。對於聖人這種動物,徐義一點信心沒有。
在家裡是這樣,在軍城的安排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哪怕是軍城已經形成了以徐義為尊的事實,徐義在公開的場合也得以朝廷為上。
戰前演說是慷慨激昂的,是熱血沸騰的,是拿出來讓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的。
從一開始,徐義就灌輸著神策軍高人一等的概念,讓整支隊伍驕傲著。所以,對於出征這事,神策軍整支隊伍都很平靜。
在神策軍看來,除了他們,整個大盛,包括那些周圍的綽爾小國的軍伍,都是些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這兩年的時間,在徐義大量的錢財投入下,神策軍也有點火器軍的樣子了。從戰車、火炮、長銃、短銃,到改造後的雙用床弩,兩用強弩等等,基本上算是從遠端打擊,到近距離轟炸,都齊備了。
說起來也該拿出去練練手了,每天外出拉練,對著山石土丘,已經沒什麼勁頭了。
當徐義這邊籌備差不多時,朝廷的詔令真的到了。
而來傳達詔令的,是信安王和高力士······
徐義心裡明淨似的,這算是信安王彙報高力士?還是好信安王跟高力士一同設計了?也或是信安王對大盛朝的忠心讓他做出了選擇?
都一樣,徐義無所謂了。
“金城候,此事本跟神策軍無關的,是灑家把你拖進來了。聖人本來是給神策軍三年期限的,倒是讓徐將軍倉促了。”
“這也是為了蕭公。此事,灑家承你的情。”
徐義已經不是在東都時的徐義了,也不是剛進長安時的徐義。這兩年就軍城的一些產業,已經勾連了朝中太多的官員,今年又開辦了棉花產業,玉真公主和長公主更是會毫無原則的偏向徐義。
就是高力士,也對徐義有些改變了。
“高翁你客氣,既然高翁這般說,那小子就算在高翁這留著這個人情了。”
徐義這話讓高力士一時錯愕,就是信安王也愣了一下。就是客套話,沒想到徐義順杆爬了。
“高翁,小子跟蕭家,肯定是不需要人情的,倒不如把這個人情留在高翁這裡恰當······”
聽這意思,徐義好像是想讓蕭家領高力士的人情,卻同時讓高力士承他的人情了。這一手,就是李煒也嘴角抽抽,啥時候徐小子這般老謀深算了?
其實,徐義早就想讓高力士承他一份人情了,不為什麼,就是為將來楊玉環的命運。
一直以來,也沒聽說過高力士家人有病有災的,遇到這樣的好事,徐義哪能讓他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