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見昨晚殺手跟徐義的方言對話,讓大夥相信了徐義跟那殺手有淵源。
對方還是有善意的,從出了驛站的大門,就隱隱能看到一條通往後山山崖的路,那些荒草,那些裸露的黃土地,似乎都有徐義熟悉的痕跡。
無法說清,就是記憶裡好像見識過的,一塊奇異的色彩,一片古怪的圖案,跟徐義小時候見過的那些祠堂裡的一樣。
防備也還是有的,崖底留著一股繩······
即便是沒有繩索,攀這種坡度不足七十度、高度也就百十來米的土丘,對於鶯娘來說也不是問題,徐義也覺得沒難度。
一直到了崖頂,沒有意外,甚至在徐義即將抵達崖頂時很擔心對方趁機,但是沒有。傳說中的重諾,確實驗證了。
三五個人,臉上畫的看不出五官,都是粗布的穿著,灰和黑為主,就那樣盤坐在崖頂。
“我想看看你昨晚用的那個轟天雷······”
徐義沒想到見了第一句話會是這樣。
崖頂還算寬敞,或者說寬廣也可以,比驛站的佔地還要大。
徐義沒推讓,走開很遠,找了一塊大青石,將火藥彈塞在青石地下······
到底還是有缺陷,不是真正的炸彈,黑火藥的威力也就這樣。火藥彈將青石炸開了,只是炸開,並沒有像後世那種炸山一樣崩裂成到處飛舞的碎石。
即便如此,也震驚了對方······這樣的火藥彈,哪怕他們的寨子是青石建造的,也一樣會被攻破。
“我是敖族人,捉蛇嶺的。”
“我曾經在野那寨住過。”
“你是漢人?”
“是。”
鶯娘戒備著,反正也聽不懂。她有把握瞬間將這幾人都斬殺,看徐義的眼神是不想這樣做。
對話就這幾句,雙方都不再說話了。鶯娘又想動手了。
徐義在來的路上倒是說過,這山裡人精通追蹤,甚至過一年都能找到殺害他們族人的兇手,對待殺害族人的,不死不休。
不想找麻煩,只能等著。
“有人拿這先祖的信物,我們不能不守信諾。”
“他是在坑你們,甚至坑你們整個寨子,整個族人。就這個······”徐義手裡掂量著火藥彈:“這玩意兒是我鼓搗出來的,整個朝廷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在知道我已經鼓搗出這玩意兒了,還拿你們先祖的信物讓你們出山做事,這不是遵諾了,是在想坑害你們整個族人。”
“我有五千兵馬,都是會操弄這個的,你可以想想,別說你們殺不掉我······我對你們很熟悉。就憑你們殺我的行為,都可能給你們寨子招來滅族之禍。”
“另外,我知道整個大山的情況,野那寨東北方向,過了龍潭,有三條路可以到了你們寨子······”
“你想幹什麼?”
這已經不是徐義緊張了,五個人都跳起來了,而鶯娘在此時幾乎是飄過去的,用劍鞘分別點了他們的胸部,一個個還沒站穩就倒下了。
“殺掉你們很容易,毀掉你們寨子也很容易。但我沒有,我只想知道,拿你們先祖信物的是何人?”
呲牙咧嘴的倒在地上,一臉的不服氣,卻都不敢亂動了。
“這是藥,塗在傷口上······”
一人就這樣被鶯娘擊那麼一下,衣服就滲血了,估計是昨晚被弩箭射中的。
“若那個人死掉······算了,說不說都行,此事就此作罷,不要再自尋麻煩。”
“這是我的信物。”徐義將腰間的玉佩拽下來:“看在有淵源的份上,這次我不計較,以後有難了,拿玉佩找我。長安金城候府。”
說完,徐義起身,帶著鶯娘就轉身······
“那信物的是蜀中人!”
當徐義和鶯娘快要走到崖邊時,後面有人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