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進驛站,安排適當的值夜,其他人該休息休息。”
剛才還緊繃著,突然徐義就讓大家該休息休息了,大夥都愣了。
這就沒事了?嘰裡呱啦的一頓說,就能把殺手勸服?
“徐義······”
“沒事。最起碼今晚對方不會在襲擊了,安排人戒備其他遊俠吧。不過,我覺得沒必要,那些人出手,一般的情況是生人勿近的,否則冤死了白死。”
“今晚應該能睡個安穩覺。山裡人說話一言九鼎。”
徐義跟鶯娘說話,故意提高嗓門,不確定是不是還潛藏在驛站裡,先把高帽子戴過去。
說完,徐義走向了劉憨。今晚自己這樣把人忽悠瘸了,對於明日的見面,徐義有很大的把握說服對方。
中原地區的遊俠他或許不行,對於這個出自自己原本籍貫的山裡人,徐義還是有把握的。畢竟徐義對那裡的地形和方言太熟悉了,完全可以以一個鄉黨的身份面對對方。
就是劉憨,畢竟的人死了一個。
“老劉,這事······”
“金城候,某明白。從接到老趙的求援,我等出發時就有準備,死了是技不如人。”
“老劉,我這時候說什麼撫卹可能不太適合,該有的補償還是應該有。另外,我是想跟你說,這個殺手,可能跟我有些淵源,明日或許會相見······”
留白了,沒有明說,就看劉憨的反應,也好決定自己該怎樣去協調。
“金城候,某也覺得這時候提要求不合適,想了想還是坦白的說出來好。”
“我等這次應老趙的求援出來做事,其實······其實是衝著神策軍招募的,想去長安某個營生,想做半輩子長安人。”
劉憨這邊雖然死了人,卻借死人談條件,好像道理和主動都到了人家一方。不止是劉憨,一班人都不好意思。
十幾人呢,真要是去長安,拖家帶口的怎麼都有五六十人,確實挺不好意思的。
就是趙中漢,這時候也尷尬了。
十多年在西域的生死交情,這時候劉憨卻拿一個被殺手幹掉的人跟主公談條件······
“見外了,這一次咱們也算生死與共了。不過有些話我說在頭前,神策軍這邊,我不會也不能開口子,對誰都一樣,哪怕就是世家大族,甚至皇家,我也不能開口子。”
“至於你們想到長安找個營生,做個長安人······這一點我能幫忙。我建議爾等沒必要只看著長安,比如東都,老趙就在東都。”
“你跟老趙熟,相信對我的情況也瞭解。我出山也就這幾年,原本的族親不多,人手一直不足。你就是不提,我都想跟你們說說,願意跟著我徐義,雖不敢說榮華富貴吧,管你們個溫飽絕對沒問題。”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付出,趙仲漢是家臣,在給劉憨他們發出求援時,就代表著是徐義發出了求援。
這是要面對一路的襲殺,性命攸關的事,人家做到了,徐義做不出視而不見的行為來。
“我等願追隨主公,至死不悔!”
姑且這樣吧!徐義更相信這班人的目的性,也不認為是自己有多大的魅力。都是為活著,為活的舒坦。
不到那程度,就當是歸附,不算家人······也就這麼回事。
果然是蠻人行事,閒人迴避,一直到清晨,整個驛站都是安靜的,沒有再有任何的動靜。
次日,徐義並沒有直接離開,雖然這一撥的襲殺算是過去了,徐義還是想應約。對於山裡人,徐義原本就聽說過很多傳說,只不過在原來的那個時代,很多傳承都丟失了。
現在,不管是自己昨晚見到的,還是鶯娘講述的,都證明山裡人不簡單,就這層出不窮的手段,就夠讓人喝一壺的。
徐義若是現在走掉了,鑑於山裡人的脾性,很可能原本沒多大冤仇,也徹底結怨了。
山裡人最在意別人是不是看不起他們,是不是遵守諾言。
從昨晚對方偃旗息鼓的情況判斷,徐義覺得有希望忽悠瘸對方,也存在套出幕後人的可能。
這樣一直處在被殺手惦記的環境裡,徐義很不爽,唯有挖出幕後人,徹底了斷,才能讓自己歇心了。
千日防賊,不是人能忍受的。
前半晌,徐義就帶著鶯娘一人出發了,向著驛站後的土山丘。
一干人拗不過徐義,也是對昨晚徐義的一番操作震驚了,最終還是接受了徐義這樣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