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的訊息還沒有收到,賈璉這裡又出了一批鹽。
朝廷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出產了四十來萬斤鹽的訊息傳遍江南,之前賈璉的那一番話也傳得盡人皆知。
甚至不僅僅是江南一帶,這個訊息以十分迅速的速度開始以江南為中心往全國範圍擴散。
手上囤積的私鹽出手速度加快,私鹽價格開始持續走低。
江南的朝局此時也開始變得十分微妙。
原本觀望的私鹽中等商戶和末流商戶有心想要搗亂,但是上層嗅到不一樣味道的官員以及身家雄厚的商家紛紛出手,將想要對付林如海和賈璉的人或警告或敲打,或直接拉下馬。
畢竟於他們這種實力雄厚的人而言,這樣的政策就如同官府親自出面,將那些中等末等的私鹽販子一網打盡。
甚至就算從前沒有做這一行的,聽到這個訊息無異也是興奮地。
亂世出英雄,這句話在商界一樣通用。
有實力不強,腦子又靈活的。知道事態不可控,也馬不停蹄的儘快將自己手上的存鹽拋售。
江南朝堂的趨勢就是京都朝堂的縮影,大宣皇帝除四皇子太子外,另還有三皇子忠順親王、五皇子和順親王、九皇子北靜王、十皇子順成王和最小的,才不過幾歲的十八皇子英誠王。
最小的不說,太子剛正不阿,為人不懂變通,朝堂上支持者並不對,這也是皇帝放心他的原因。
而一母同胞的忠順親王、和順親王,因為母族強大和皇帝恩寵,明裡暗裡支持者眾多。皇帝雖是寵愛這兩位,但是因為他們的母族和性格暴戾,所以心裡並不希望兩個登位。
而北靜王和順成王相較於忠順親王兄弟兩個,在皇帝面前的分量並不是很足。
所以......
......
......
“休想!”
臉色鐵青,皇帝將手上的摺子狠狠甩到御案上。
江南的事情不過才傳了個信兒回來,甚至他都還沒有直接在朝堂上宣佈,下面上奏的摺子就已經遞了上來。
價高者得這個他們估計暫且還不知曉,但是這塊蛋糕有多大,眾人有目共睹。
是以誰做那個分蛋糕的人,就開始有了分歧。
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上和別人手上,這完全就是兩個概念。
而他的兒子們,無疑是猴急的。
應當說是該猴急的不急,不該猴急的太急。
太子彷彿事不關己,依舊是該幹嘛幹嘛,但是另外另個正在關禁閉的兒子,卻是聽聞門庭若市。探子和幕僚明的暗的更是派出去不計其數。
御案上的摺子兩大摞,近半是要忠順親王和順親王主持這個大局的。
而提到太子的人卻是微乎勝微。
皇帝一臉灰白的跌坐在龍椅上,看著御案上的摺子發呆。
先太子事件摺進去他好幾個兒子,現在他不想再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尤其這種可以預見的兄弟相殘。
但是這件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又並不是一個好差事,因為名額就這麼多,厚此薄彼的話,難免招人話柄。
太子是儲君,自己的其他兒子又並不怎麼安分,所以皇帝十分為難。
如果是林如海吧......
林如海妻兒盡失,本身就已經是孤臣了,而且這麼些年勞苦功高的,再坑他皇帝心裡也過不去。
那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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