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她孃家是如何教導自己姑娘,膽子大起來什麼話都敢在外說出口,不該慫的時候又蠢不可及。
有見過被人算計到不得不主動替夫納妾的夫人,唯獨沒見過孃家拉都拉不住還裝賢惠大度的當家夫人。
要知道那是貴妾,如同平妻,不像一般的妾室有賣身契在手,想賣就賣,這婦人還自作主張替夫納貴妾了。
這也罷了,最令人納悶的是,這婦人不知是怎麼想的,等納貴妾那天,又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不許人家進門。
也就這幾年長子大了,或許也有公公婆婆一起住著,到底有所收斂,有所長進,不似初到京城那幾年隨性。
但至今和趙夫人來往的女眷還是不多,尤其自從長子娶妻以後,長媳還是王家女,幾乎都由趙少夫人去赴宴。
趙夫人這個侄女趙少夫人倒是和她相反,她這個長媳就很有手段,進門不到一年,就把趙府管得井井有條。
最起碼不會像以往一樣,府上有點什麼事情,不到兩三天被傳出去,傳得紛紛揚揚,被外人看了不少笑話。
顧二柱聽到這裡有些明白趙、王兩家為何親上加親了,拋開其中一個“利”字不提,有這麼一個“隨性”的母親,只怕趙老大想在京城給長子挑一個門當戶對的媳婦也難,還不如從岳家找個厲害的兒媳。
至於長媳又是王家女,往後他趙家是不是更由他岳家說了算,眼下管不了了,縱使有再多謀算,只能徐徐圖之。
“他如今這個官當的可順當?”
這個要怎麼說呢,常青下意識用眼角餘光瞥了眼門口方向的笑道,“你知道的,我這一年來都不在這兒。”
那你平日能不讓你大兒盯住這頭,單憑趙老三還從你家姑娘作坊提貨,我就不信你不讓人盯住趙府。
常青收回目光抬頭就見顧二柱一臉“少蒙我”的鄙視神情,他不由笑了,“我只能說道聽途說啊。”
“知道。”顧二柱抬手示意他快說,“我是瞅著趙老大肥了老大一圈,日子過得應該不錯,可這人底氣吧?
很明顯的光白天瞅著,他就有些底氣不足,不是在他老子跟前,是在趙老四跟前,他都不像早前樣子。
他早前是讀書人的樣子,不會動不動罵人,可那眼珠子瞅誰,別說趙老四,趙老三都怵他大哥瞅著他不吭聲。
按理來說,聽趙老三的意思,趙老大有些事兒還讓趙老四跑腿了是吧,他更不可能管不住趙老四。
可我回來之前吧,那會兒還沒上酒桌,當著他們老子的面,趙老四就瞎咧咧的問他大哥今日有沒有被誰刁難。
最初我聽著心裡還尋思他是不是知道我親家倆人遲早要上高府,所以有意在我跟前說這話,想我在誰跟前遞話。
我還說笑了,你大哥都幾品官了,誰還不知皇上還是千年難得的明君,哪個膽子大到刁難你大哥了?
他還皺起眉頭估計想說是哪位大人了,趙老大就瞪他,說了聲休得胡言,好傢伙,趙老四膽子肥了。
他還嗤笑一聲,腦袋一撇的,把我都整蒙了,還是他們老子捶了兩下趙老四,說這個兒子被他老倆口慣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