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的從三百兩銀待在府城,先借著他大哥幾個同窗,還有他大哥岳家管事幫襯,他才一步步做大。
固然有借他大哥的勢,但他大哥岳家,別說在府城不是數一數二的人家,在真定府更算不上排位了。
用趙老三的話來說,在他大哥還未中進士之前,他拿著這三百兩銀子的本錢到府城就厚著臉皮的到處巴結人。
等他大哥過了殿試,他大哥的岳家,包括京城的王家也另眼相待他大哥,他那時在府城其實已經立住腳跟。
大買賣不敢說,一年賺個三五千兩銀子幾乎沒多難,正當他想大長手腳和自己岳家合夥開商行,他大哥岳家透過他大嫂開口了。
說和外人合夥,哪比得上自己人,開口就是缺多少銀兩隻管說,他敢不答應?
他大哥前程還在岳家手上。
當時只好撇下自己岳家,沒少被岳家記恨,嘴上不說,私底下一逮著空子處處使絆子,他才不得不納妾的。
“……這個,他沒蒙我,他幾個妾孃家確實都是商戶,至今還和他有買賣往來,這也是我為啥說他不厚道的緣故。
當初不光我沒聽我爹孃的相中我媳婦兒,他其實也相中了鎮上一個姑娘,兩家都商定好了啥時上門提親。
後來呢,他和我說是人家姑娘老子娘見他大哥娶上千金小姐,他的彩禮要漲價才斷了心思娶人家姑娘。
用他趙老三的話來說,不是他不娶,是娶不起。真假不好說,反正我見著那姑娘小手被那混蛋摸了好幾回!
按理,不看僧面看佛面,我見著他都拽著人家姑娘小手不放,那沒見著的時候呢,彩禮漲價還可以慢慢談嘛。”
常青要笑不活了。
顧二柱說完,自己也好笑不已,“不說年輕那些荒唐事了,反正他幹啥都先惦記他爹孃他兄弟幾個就是了。
要知道那會兒他老稀罕那姑娘了,愣是把人家好好一個姑娘給哄到手,可一見人家爹孃興許拖後腿就不要了。
這也是我那會兒為啥和他慢慢疏遠的緣故之一,早前不覺得,那時就覺得他和我再要好,總歸不是一路人。”
常青太懂他意思了。
“他還老說我孝順過頭,其實他沒比我好多少,我倆就一個半斤一個八兩,只不過他老子比我老子強多了。
趙家分家的時候,他就只留下趙家商行,還有府城那個宅子,其餘的宅子鋪子田地莊子啥的統統都分給他兄弟。
可這就完事了?還不止,拋開至今每年給他大哥岳家分成不說,他四弟至今幾乎每年都找他要個五千兩銀子。”
問他圖啥,自個兒女都一大堆,他說沒法子,他四兄弟也就老四多讀幾年書,好歹能幫他大哥跑腿。
他大哥呢,連俸祿,他大嫂都鬧著抓手心,有些事情讓他四弟跑腿不是要花銀子,就不好讓他大嫂得知。”
相比起顧二柱,常青更清楚京城趙府情況,實在是趙大夫人名氣太大,可謂京城無人不知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