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月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幽幽的抱起手中的藥,輕輕的嘆了口氣。
“是有人欺負她了,還是——”郭公子想起江暮行的作風,又思及恆城近來的風雨,心中忽而猜到了幾分,“是不是那個突然出現的什麼,什麼謝姑娘的緣故?!”
恆城近來又被攻擊了幾次,江暮行親自帶兵,身側還跟了個甚是好看的姑娘。
郭公子沒能親眼瞧見,但是總能聽見周圍的人議論紛紛,說那個姑娘多麼多麼好看,跟在江暮行身側又是多麼多麼般配,用起弓箭來又是多麼的颯爽諸如此類的。
議論的最多的大約還是江暮行同那個姑娘多麼的親暱。
碎月果然紅了眼眶,不爭氣道:“那位姑娘……那位姑娘誤會了我家小姐,以為我家小姐對江少將軍有什麼心思,便處處欺負我家小姐,我家小姐的性子郭公子您不是不瞭解,她百般忍讓,可是、可是那位姑娘處處為難,如今將我家小姐都氣病了……”
郭公子一聽,頓時滿心不滿:“她如何敢這般放肆?!”
“那位謝姑娘的來頭大得很呢,”碎月低聲同他說話,“她從來不要我們伺候她,小姐先前特意吩咐人去伺候那位姑娘,可是她半點都不待見我們,總是高高在上的。”
“後來她的丫鬟們都到了恆城,她們人十分多,明裡暗裡都在欺負我們……小姐往日負責一直在照料著諸位將軍,可是如今她們來了,便處處排擠我們,小姐好是為難。”
“什麼來頭大得很?她的來頭有多大?難道還能比本公子還大麼?”
郭公子聞言果然生氣,怒氣衝衝的冷笑了一聲。
“這可是在恆城,恆城我可沒有聽過哪家姓謝的這般厲害,她還敢在恆城如此放肆?!”
郭公子想了片刻,見碎月依舊悶悶不樂,便道:“碎月小娘子,你回去同你家小姐說,此事莫要覺得為難,還有我來替她解決,她只管安心養病就是了。”
“郭公子,您要做什麼?”
碎月不安的抬起頭看向了郭公子,語氣有幾分擔憂:“小姐她向來心善,不然也不會如此忍讓,最終落了個自己生病的結果……您莫要衝動,若是教小姐知曉了,她定要氣奴婢。”
“這事兒簡單,旁人問起來你只管說你不知道就是了。”
郭公子瞧著像是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信心滿滿的同碎月說道:“此事你先瞞著,旁人問起來你便說你不知道,至於那位什麼謝姑娘,你只管放心,我保證教訓教訓她。”
“這、這可不行呀。”碎月大吃一驚,連忙搖頭道,“那位謝姑娘的來頭著實有些厲害,她暗中欺負我們家小姐,還讓我家小姐給她做飯,她的婢子在小姐的飯菜之中動手腳……”
她又零零散散的舉了好多種秦素妙受欺負的例子。
碎月嘆著氣道:“……她明明都做了那麼多的壞事,可是她卻半點事情都沒有,包括她的丫鬟都無人訓斥……郭公子,你莫要去做這些事情了,只怕她半點都不會放在心上。”
“她這般囂張?!”郭公子氣道,“你家小姐就是太過心善,才會讓人如此欺負!”
“我本來還以為是些小打小鬧,沒想到她今日如此今的惡毒!”
郭公子將摺扇往手中一拍,冷哼一聲:“城中竟然還在到處吹噓於她多麼的厲害,誰能想到她背地裡竟然是這種人,可見此人城府之深,心計有多重,你家小姐就是半點城府都無,只曉得一根筋的拒絕本公子——罷了罷了,本公子可大度的很,此事你放心!”
“我若是之前不知道還好,如今知道了可不能裝作不知道。”
“她欺人太甚,此事已經不是是給她一個教訓就能夠教她知錯的!”
望見郭公子信心滿滿的樣子,碎月越發不安:“郭公子……您要做什麼?奴婢只是太過於、太過於擔憂,小姐又不願意計較這些事情,奴婢才同您說的,您莫要——”
“行了行了,你只管照顧好你家小姐就是了,何必要管本公子做什麼!”
碎月見他滿不在乎,幾乎眼淚都要被氣掉了:“可是、可是這些都是奴婢同您說的,若是到時候您真的做了些什麼,旁人只怕要以為是我家小姐教唆您的。”
“這多簡單,你瞞著就是了。”
郭公子得意道:“你只管裝作不知曉就是了,剩下的就看本公子了。況且恆城那麼多人,即便她出了些什麼事情,怎麼就查得出來是誰做的呢,行了,你好好回去照顧你家小姐吧。”
碎月還想說些什麼,卻見郭公子已經快步離開了此地。
她臉上的神情變得越發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