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秦小姐吧?”冷不丁的響起了一道溫婉的女聲。
秦素妙偏過頭,看向了尚且還停留在這邊的疏影橫斜二人,迅速將心底的煩躁之色壓了下去,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是,我姓秦,名素妙,姑娘可喚我一聲素妙。”
疏影面色未改,仍是落落大方的姿態。
“橫斜向來性急,婢子代她為方才的事情同小姐賠罪,”疏影盈盈行了一禮,“府中規矩眾多,婢子們恪守不敢逾越,不敢直呼小姐,便仍是稱小姐一聲秦小姐。”
“我家姑娘出生武將世家,一向率真,也不大喜歡同人做戲。”橫斜平緩了語氣,也行了行禮,“姑娘心善,我們這些做奴婢的可小氣的緊,有些事情姑娘不喜歡同人計較,但是旁人卻是未必——秦小姐,此處雖然不是京中,但是我家姑娘也不是好欺負的。”
說罷,兩個婢子朝著二人點了點頭,便揚長而去。
碎月被疏影臨走時瞧的那一眼給嚇了一跳,抓著秦素妙的手腕不住地顫抖,語氣之中帶著些許哭腔:“小、小姐……她們到底是、是什麼人呀?怎、怎麼這樣可怕……”
秦素妙斂去了面上的笑意,平靜的站在原地。
她輕笑一聲:“是什麼人都不要緊,即便是當今公主……那也沒關係。”
她彎了彎眸子:“現在還不算的可怕,要更是可怕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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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麼來了呀?”
謝晚棠在營帳之中等了片刻,等到疏影橫斜來時便忍不住上前握住兩個人的手。
兩個丫鬟一改在外頭的冷靜囂張,同時紅了眼睛,也握住了謝晚棠的手。
橫斜緊緊抓著謝晚棠的手臂,左右上下打量著,結結巴巴道:“姑娘,你是不是最近受人欺負了呀?奴婢瞧著你真的都瘦了……這裡的飯菜是不是不好吃呀?”
“奴婢給你帶了好些吃的呢,都是姑娘你最愛吃的。”
“姑娘是瘦了,臉色也不如之前那樣好了。”疏影的眼眶泛紅,溫聲同謝晚棠說話,“奴婢之前聽人說姑娘在攻城之夜,又是騎馬,又是射箭的,明明您的身子還沒有養好。”
眼瞧著說著說著就要哭了,謝晚棠不由得破涕為笑。
她伸手摸了摸兩個丫鬟的眼睛:“不妨事的,你們瞧,我這不是好好地麼?”
“我原以為橫斜你……”
謝晚棠哽咽著,險些就要脫口而出一句“再也醒不過來”,思及自己尚且還有個“失憶”的名頭,索性貫穿到底:“我之前聽人說,你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我還以為……”
“姑娘,莫要聽旁人瞎說!”
橫斜的臉色帶著幾分紅潤,基本不見之前的蒼白之色。
她道:“只要姑娘沒事,即便奴婢死了奴婢也——”
“莫要胡說了。”
疏影唯恐招二人掉眼淚,連忙上前打斷了橫斜的話語,柔聲道:“姑娘,您怎麼能一個人跑來恆城呢?即便您留下了書信,可是奴婢什麼時候跟姑娘分開過呢?”
橫斜也跟著點了點頭:“若是將軍跟夫人知曉了,又要心疼您了。”
聽到這裡,疏影頓了頓,忽而便跪了下來,一旁的橫斜見狀,便也跟著一同跪下來了。
謝晚棠一怔:“這是怎麼了?你們先起來——”
“姑娘,奴婢來時已經給將軍傳了信,同將軍……提及了您與江少將軍的事情。”
疏影低著頭,語氣有幾分不安:“此事的確是奴婢沒有請示姑娘,是奴婢的錯。”
謝晚棠不由得一怔:“……什麼意思?”
“姑娘,江少將軍若是有心迎娶你,那便該早些定下來,若是他無心迎娶你,那如今的所作所為便是在給姑娘抹黑。”疏影的語氣十分堅定,“既然姑娘您已經追過來了,江少將軍派來的人也同奴婢說您是……將軍的未婚妻,那麼此事便要早些讓老將軍知曉。”
謝晚棠拉不動兩個人,索性便也跟著一同蹲了下來同二人平視。
她撐著下巴,嘆了口氣:“可是我覺得這樣子,我好像個逼婚的呀。”
“姑娘莫要胡說。”
疏影微微蹙眉道,語氣又帶著幾分猶豫跟試探:“此事本就是江少將軍處置不當,奴婢還、還聽說您與少將軍如今是、是共處一室?您……您要避子湯麼?”
謝晚棠:“……”
突然羞恥的姑娘捂住臉:“……我不需要的,沒有你想象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