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姑娘燦然莞爾,從一旁的欄杆上拾起一塊碎石子在手中拋上拋下,彎眸漫不經心的瞧了瞧遠處,忽而伸手將手中的石頭丟了出去,揚眉輕輕哼了一聲。
嚴緒下意識躲了躲,後知後覺發現那石子不是衝著自己來的。
他轉頭看去,便瞧見江暮行不知道何時到了,隨手接住那丟過來的石子。
“江暮行。”原是去而復返的姑娘站在不遠處,不高興地喊他名字,“嚴緒方才欺負我。”
正準備同江暮行打招呼的嚴緒揚了揚眉頭,莫名其妙的看了眼謝晚棠。
那邊已經走了過來的江暮行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嚴緒,從善如流:“我打他一頓。”
嚴緒收回視線,不可置信的看了眼江暮行,忍不住提高聲音:“子暮——”
不等嚴緒怨念的話語說完,謝晚棠又道:“林淳兒方才欺負我。”
“我打她一頓。”
謝晚棠歪著頭看了他片刻,又瞧了一眼嚴緒:“你都不問上一問究竟是為了什麼,也不問問我是不是真的被欺負了,便就這般只聽我一個人的說辭麼?”
隨手將手中的石子丟了出去,江暮行走到了謝晚棠面前,微微俯身瞧著她笑。
“有什麼關係,既然惹你不開心了,那無論發生什麼便都不重要。”
謝晚棠歪著頭,彎眸便緩緩笑了起來:“嚴緒,這就是你至今未娶的原因。”
原本莫名其妙被指責又莫名其妙要被兄弟揍上一頓的嚴緒在一旁涼涼的扇著扇子,也不知曉是真熱還是在降溫,如今又聞見謝晚棠的話,他不由得瞪大眼睛:“你們還——”
江暮行低著頭瞧謝晚棠,恰好將姑娘整個人遮了起來。
他漫不經心的回首,瞧了一眼嚴緒,謝晚棠也從江暮行身後歪了半個頭過來瞧他。
兩個人的動作出奇的一致。
嚴緒頓了頓,原本要說的話卡在喉中,悲憤的將扇子一收,怒道:“重色輕友,嚴某不伺候了!哼!”青年跨步就走,走了兩步又回頭補充,“子朝還不一定打得過我!”
言罷,嚴緒掉頭就走,絲毫不留戀。
謝晚棠歪著頭瞧著他的背影走遠,便聞見江暮行道:“我打得過他。”
伸手摸了摸姑娘的腦袋,江暮行瞧著直起身子的姑娘,微微笑了起來,主動伸手拉過她的手,陪著她在軍中散步:“餓了麼,我記得你喜歡吃肉,午時給你做些好吃的。”
“真的假的?難道你不應該很忙很忙的麼?”
二人牽著手沿著軍營往前走去,姑娘比江暮行低,青年便偶爾彎下身子同她笑語。
秦素妙從營帳之中走了出來,遠遠便望見了那對璧人的背影。
她站在原地,一時之間有些走不動。
一旁的侍衛瞧見秦素妙臉色蒼白,似乎是有些站立不穩,便連忙走了過來,擔憂道:“秦姑娘可是哪裡不適?屬下見秦將軍剛走,不若屬下去找一找秦將軍來送姑娘回去。”
“不妨事的。”秦素妙臉色仍是蒼白,然面上勾出一個淺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