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妙原以為林淳兒跟謝晚棠之間另有隱情。
卻不想裡頭的實情比她想的還要複雜。
“江哥哥怎麼可能——”林淳兒緊緊揪著帕子,忍不住提高聲音,滿是不可置信跟抗拒,她沿著床前來回踱步,彷彿突然明白了一般,“是她……是她會做出來的事情。”
“只要對我好的,她都要搶走……”她怔怔然的站在屋子裡頭,像是在同秦素妙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她就是這般惡毒,無論如何都要這般對待我……”
“憑什麼……”
林淳兒往旁裡跌了兩步,看著便似乎要站不穩了一般。
見狀,碎月連忙上前扶住她,謹慎道:“那位謝姑娘如今就歇在將軍的房間內。”
林淳兒幾乎聽呆了一般:“她?!她是遇哥哥的妻子——她怎麼敢!”
她一把甩開碎月,眼眶發紅,轉身便奔了出去。
碎月冷不防被她推了一把,撞上了門,也未曾去追那林淳兒,只是揉著自己被撞疼的地方,轉身看向床榻上已經收回笑容的秦素妙:“小姐,接下來我們便瞧她們鬥吧。”
秦素妙斂去了笑靨,神情有些許陰沉。
“我不相信江大哥會喜歡這樣水性楊花的女子……若是她真的如同林淳兒所說,江大哥如何能夠被她給矇蔽?是林淳兒在欺騙我們,還是她慣會做戲,江大哥也被她欺騙了?”
碎月站在一旁,看著沉思的秦素妙,並沒有打擾姑娘的思緒。
“去準備梳洗罷。”秦素妙嘆了口氣,重新擺上溫柔的笑靨,“我們去瞧一瞧江大哥。”
謝晚棠尚且還在夢鄉之中,便被急促的砸門聲給驚醒。
她顧不上旁的,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好,赤著一雙腳便連忙去開門,望見外頭哭的梨花帶雨的林淳兒時,她不由得心底一沉:“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先不要哭,同我——”
林淳兒既然被放出來了,說明秦素妙退讓了。
她原本想的是,林淳兒既然已經出來了,該是沒有旁的事情了才是,如今見姑娘哭的一臉傷心,第一反應就是江暮行出了什麼事,這才導致她哭的這般難過。
心頭千思萬緒的,謝晚棠便見林淳兒揚起了手朝著她扇了過來。
謝晚棠一怔,反應迅速的伸出手一把握住林淳兒的手腕,身子前傾微微湊近她,語氣肯定道:“秦素妙同你說了些什麼,你一大早的過來找我的麻煩。”
林淳兒被她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怯生生的退了一步。
聞見姑娘冷淡的話語,她又突然反應了過來,抬起頭看了一眼姑娘身上本是屬於江暮行的房間,又瞧著只穿單衣的人,眼淚又落了下來:“你若是沒做,你又何必怕旁人說?”
“我做什麼了?”謝晚棠覺得現下若是在動漫裡,自己腦袋該頂著三個大大的問號。
林淳兒的眼淚掉的更加的兇:“你、你為什麼要同我搶江哥哥!”
心裡頭一猜大概就是為了這件事,謝晚棠鬆開林淳兒的手,懶洋洋的往旁裡靠在門上,淡定道:“你等我換個衣裳,我們去找江暮行,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你的江哥哥。”
“我們去問一問他,他到底有沒有喜歡過你。”
“你去聽一聽,他到底是不是我搶過來的。”
林淳兒咬著唇流淚:“去就去,但你不許威脅江哥哥,不許插嘴!”
謝晚棠點了點頭,打了個呵欠:“好,我就看著你說。”
迅速換了一身衣衫,謝晚棠一手拿著髮帶,以手做梳,隨便扒拉扒拉了長髮便一邊綁頭髮一邊同林淳兒說話:“我好了,江暮行大概也開完早會了,我們走吧。”
林淳兒見她衣著乾淨,又低頭瞧了瞧自己帶著褶皺的衣裳,不由得頓在了原地。
走出了好幾步,謝晚棠都把頭髮綁好了,回頭一瞧見人未動:“怎麼了?”
“你……你等我一會兒。”林淳兒有些變扭的站在原地,咬了咬唇角,小聲道,“我、我好幾日未曾換過衣衫了,我、我去梳洗片刻再同你去,免得失了禮儀。”
說罷,她便匆匆忙忙的回頭走回了自己的院落。
謝晚棠:“……”
林淳兒回去命人備水沐浴洗澡梳洗後已經差不多過了半個時辰了。
二人那麼一耽擱,反倒是先出門的秦素妙先到了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