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碎月又掉了眼淚,難過的看了一眼江暮行:“可是、可是小姐還是慘遭林姑娘下了毒手,奴婢聽見小姐的聲音便知曉不對,可到底還是晚來、晚來一步。”
謝晚棠一直沒有說話,瞧著很是認真聽她說話的樣子。
唯有站的比較靠後的嚴緒才能瞧見姑娘負在背後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掐著青年的腰。
江暮行面不改色,甚至動也不動一下。
“真是荒謬!”秦將軍怒道,“且不說素妙同江兄之間並無男女之情,即便是有,那林淳兒有什麼資格便因為這種小事要對素妙下毒手?!她簡直不可理喻!”
林淳兒不可理喻,謝晚棠是贊同的,但若是說她心腸歹毒……
姑娘鬆開掐著青年腰的手,上前兩步便挽住碎月的手臂。
謝晚棠一邊拉著她往前走,一邊同她說話:“我同那位林姑娘也是舊識,我聽聞出事時還有幾個侍衛同你一道瞧見了事情經過,你能帶我去見見那幾個人麼?”
碎月措不及防被人拉著就走,轉頭便要呵斥,冷不丁便迎上了江暮行的視線。
一貫冷淡的笑意,又似藏著幾分意味深長的警告之色。
碎月打了個冷蟾,下意識的跟著謝晚棠離開了院落。
一直走向了侍衛廂房,碎月如夢初醒一般,咬了咬唇角道:“你、你是誰呀。”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位林姑娘究竟是不是真的,心生歹意,要殺你們家小姐呀。”謝晚棠腳步輕快,溫聲同她解釋,“秦姑娘受了傷,大家都著急,自然要找出真相。”
碎月的腳步便猛然頓住了,怒斥道:“你在說些什麼?!”
“那林姑娘殺人是奴婢們親眼所見的事情!那染了我家小姐血的匕首還在書房裡頭放著呢,人證物證俱在,還要找什麼真相?!你、你就是偏袒那位林姑娘,欺負我們小姐——”
碎月悲憤的話語還沒說完,便瞧見對面的姑娘抬起了頭。
一張明豔的容色上露出了一種帶著憐憫,而又嘲諷的神情。
碎月怔住,還不等繼續開口,便見謝晚棠從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動作漂亮的在手中打了個轉,輕輕鬆鬆就將匕首抽了出來,然後抬起頭來對著她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靨。
“你、你要幹什麼?!”碎月大駭,不由得往後退,語氣之中帶了些哭腔。
“你若是殺了我、若是殺了我,小姐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此處乃是將軍府——”
碎月見姑娘把玩著匕首,笑語吟吟的猛然朝著她逼近,眼底驚恐之色頓時遍佈滿臉。不等她尖叫出聲,謝晚棠伸手握住她的手,微微朝她靠近,幾乎是面對面一般。
姑娘輕輕一笑:“你說,這匕首捅下去了,究竟是誰殺的誰呢?”
碎月呆滯的看著她,這才感覺到自己手中似乎握住了一個冰冷的東西。
她緩緩地低下頭,便瞧見了握在自己手中的匕首柄,而那匕首的尖刃卻是正對著謝晚棠的胸口,彷彿只要她一用力,這把匕首就能穿透面前姑娘的胸口。
碎月渾身顫抖起來,剛要說話,便又聽見她輕輕笑了一聲。
笑起來極是好看的姑娘溫柔的問她:“你說,在外人眼中看來,我們現在這樣……”
“像不像是你家小姐同林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