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手微收緊,放柔語氣:“誰欺負了你?你同我——”
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完,隨著急促的腳步聲,謝晚棠猛然之間撲進了他的懷中。
即便姑娘措不及防動作,青年依舊站的十分穩。
謝晚棠原本是鼓起勇氣才敢撲進江暮行懷中,然鼻尖熟悉的木蘭香被淡淡的血味所替代的時候,失而復得的感覺盤踞而上,引得姑娘連連落淚,只是埋著頭在他懷中說話。
“你問別人欺負我幹什麼,若是真的有人欺負了我又如何。”
江暮行仍舊站著,語氣像是在哄她,冷淡卻又認真:“那我便殺了他。”
“就是你欺負的我。”
謝晚棠同他告狀:“你同旁的姑娘說說笑笑,你還陪旁的姑娘逛街選首飾,你還護著旁的姑娘,你還、還不跟我說話,還不理我,還、還——”
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別的罪名,索性就順著說下去:“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你。”
“那我殺了自己給你出出氣?”江暮行提議道。
聽出青年語氣之中的認真,原本委屈的謝晚棠哽了哽,伸手摟緊了些青年,悶悶道:“你怎麼就……人家都說你聰明,難道你就知曉打打殺殺的麼?若是我自己欺負了我自己呢?”
江暮行單手執劍,在姑娘撲過來的時候已經迅速將劍收了起來,避免她被傷著。
騰出一隻手安撫似的拍了拍姑娘的發頂。
青年悶笑道:“你混在了軍營之中同我跟來的?”
原先江暮行是燃了火堆的,覺察出有人入洞之後他便將火堆給熄了。重新架起火堆之後,青年便坐在一旁,笑著瞧通紅著眼眶數落他的姑娘在隨身挎包中翻了半天的東西。
“方才我就聞著你身上好重的血味了……你知道是誰做的麼?”
青年依舊穿著那身素白衣衫,只是諸多劃痕跟塵土之地,然他看著沒有半點狼狽的模樣。
他單腳伸直,單腳彎曲,一隻手搭在了膝蓋上,漫不經心的任由姑娘小心翼翼的扒開他手腕上碎開的衣裳檢查傷口:“別擔心,是我自己不小心,他們傷不到我的。”
“原也人不多,只是那日恰好舊疾復發,便著了他們的道,若是放在平日裡,他們也沒什麼好怕的。”江暮行看她一臉小心的模樣,提醒道,“你還未曾回答我的問題呢。”
謝晚棠將帶過來的藥瓶藥膏一排攤開:“我就是混著軍隊裡面跟過來的。”
隨手取了一瓶藥在手中把玩,江暮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瞧著像是漫不經心的詢問道:“你跟過來做什麼?恆城不比京中,並非什麼有詩意的地方,之後我便送你回去。”
包中的藥都被她盡數擺了出來,謝晚棠翻包的動作也頓了頓。
她直起身子,看向了江暮行,還沒來得及說話,面前的青年笑了一聲,伸手便落在她雙眼之前,隔絕了她看過來的視線:“別那麼看著我,我會心軟的。”
“你身子又不大好,此地甚亂,若是你出了什麼事情,我對謝將軍可是沒法交代的。”
謝晚棠眨了眨眼睛,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睫毛落在對方的手心之上。
“江暮行。”她平靜的開口,“你有沒有心上人?”
青年沒有說話。
謝晚棠卻能感受到氛圍有一瞬間的凝固。
江暮行笑了笑:“為何這樣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