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道:“端寧……端寧因為之前知道我們的事情,所以可能,就,覺得吧,不太相信我……她第一次來看我的時候就問了我是不是真的失憶了,然後我也裝糊塗,她就什麼都沒說,接著第二次來看我……從進門到走,一句話都沒說,就盯著我看。”
“看得我頭皮發麻,然後她還是一句話不說,最後幽幽的嘆了口氣走了。”
想起端寧走之前面無表情的打量著他,然後幽幽的嘆了口氣。
宋遇哀哀慼戚的拉著謝晚棠的衣袖:“我覺得……端寧可能看出了點什麼。”
“沒有,她沒看出什麼。”謝晚棠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語重心長的同崽教育,“她就是完全知道你在裝失憶,想看看你能裝到哪一步而已。”
宋遇:“……真的麼,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
“趁著失憶早點把離婚證領了吧,你要妨礙我追我老公了。”慈愛的伸手拍了拍宋遇的腦闊,謝晚棠道,“你這都差不多見了一輪了,我還誰都沒有見到呢。”
宋遇點了點頭,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坦然道:“除了我們倆,還有個人知道失憶是假的。”面對謝晚棠詢問的視線,他道,“我告訴了周齊。”
姑娘眨巴眨巴了眼睛,沒有說話。
“那日安排他去射那一箭,他原由都沒有問一句,說明的確是個知道分寸的人,後來也不見他多說一句,這件事他瞞得很嚴,的確是個忠心的人。”宋遇平靜道,“既然要跟宋岸對上,我好歹也應該要有一點自己的人,他是個可靠的。”
青年彷彿在說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笑容依舊,語氣也十分輕鬆。
就像是平常在跟她打趣一般。
然而謝晚棠卻看出了青年身上的性格轉換,就像是那個初出茅廬的小夥子褪去了一份青澀幼稚,多了幾分不符合他性格的沉穩與些許算計。
謝晚棠心情複雜:“畢粥粥。”
冷不丁被叫到大名,宋遇猛然醒悟:“啊?”
見對方臉上露出了熟悉的憨厚姿態,謝晚棠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就是看你……感覺有原主的感覺了,你是真的想奪皇位麼?”
“啊?”宋遇眨巴眨巴眼睛,頓時明白了過來,“不是戰友,你誤會了。”
“我的意思是,宋岸這不是變著法子要殺我們麼,我們這不至於殺了他,也起碼也得有點保護自己的手段,不至於哪天被他坑到了,還只能束手待斃的。”他摸了摸腦袋,嘆了口氣,“害,你別怕,我也不至於說就變成了跟他們一樣的思想。”
話到這裡,屋外猛然響起了周齊的聲音:“夫人還望止步——”
“王爺正在屋子裡頭跟王妃說話呢。”
宋遇立刻從床上站了起來,撩開衣服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在大門被人推開的那一刻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又是一副病懨懨的姿態瞅著謝晚棠,
“這是定國公府,你們想做什麼!”郭夫人一把推開周齊,臉色難看的走了進來。
與此同時,宋遇也站了起來,淡聲道。
“既然本王不記得王妃,王妃看起來也不記得本王的樣子,總歸我們瞧著也不像是感情極深的夫妻,那便同父皇稟告一聲,索性和離便也罷了。”
郭夫人聞言,腳步一頓,看向了謝晚棠。
姑娘已經穿著單衣靠在床上,眨巴著眼眸一臉平靜,似乎全然沒有被影響。
郭夫人頓時放下了心。
“和離了最好,還望王爺莫要說話不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