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八爺也不抬頭,更不回頭地說道:“樸老兒,姑且將李掌櫃的賬目,一併記在我名下便是。老規矩,月末自有管事來與你結算!”
李掌櫃連連輯手口道不敢,段八爺笑道:“哈哈哈,李掌櫃休得呱噪,仨瓜倆棗的事情,何必多心?哈哈哈哈……”
那李掌櫃再輯一禮,徑自去了。
文呈也已經吃飽喝足,便立起身來,心知輪不到自己付賬,對段八爺拱拱手:“承蒙段爺破費,我也該去上值了,段爺慢用!”
那八爺也起身拱手:“哈哈哈,文大人客氣了,以後萬望文君不棄,多多關照段某人。段某倒是早就想與文君親近,奈何文君公務繁忙,但求改日能與文君共謀一醉,便是段某幸甚!”
八爺回頭對店家說道:“樸老兒聽好,此後,但凡文君來汝店,一應吃食,俱皆記段某賬上!休的收取文君半文銅錢。”
文呈虛應幾句,折身便去縣寺上值了。
出的門來,文呈心中暗想:自己身無長物、無官無職、無才更無財,這段八何以如此折節下交於自己?
自個兒耳朵也不大、手臂也不長啊!
而且銅鏡中的自己,似乎也看不出來半分王八之氣,不像是能勾引八方豪傑來投的姿色
……是吸引各路豪傑來投的魅力。
難不成被雷劈,還能劈的自己漲人品?
真邪性。
想不通就不想了,估計自己的腦細胞也不多矣,得節約點使。
……
到了縣寺,文呈邁入書佐公房……旁邊的偏廂,自己的文案便設立於此。
低矮的案几,實在是讓文呈有一種掀翻它、劈了它的衝動,忒受罪!
跪坐在這兩尺高的案几上抄寫、用小刀修刮竹簡,這玩意兒,不僅僅是技術活兒,更是體力活。
文呈真不知道自己的熊腰,能不能扛到三十歲
……這世可沒有男性專科,“關愛您的健康”。哪怕是一家莆田系的,也強過沒有啊!
男人,沒了腰力,啥縫紉機、打樁機,通通都是吹牛比……嘴上倒是吹噓的痛快,自己心底還沒點哈數?
自己都會給自己一個怒懟:你還活個什麼勁!
哎,沒那實力,不敢掀吶。掀了桌子,信不信孔二楞子真敢幾棍子打死自己:
汝此舉乃是何意?看不起吾這天之驕子、《時代週刊月旦評》上的風流人物乎?
小貓小狗撒撒嬌、哪怕鬧點小脾氣,問題不大;
小貓小狗若是敢掀桌子,不是傻就是傻的有點過頭了。
就是擺明了“我活膩了”去花式作死。
……
既然坐到這個遊戲桌子上了,知道自己籌碼不多,那就只能小心翼翼步步為營,積少成多、聚沙成塔地積累實力。
最終使得自己變成一個有實力的大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