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陽王驍勇善戰是出了名的,劉居士對此相當佩服,如果西陽王開口,請天子派人隨軍出征,那可就正合劉居士之意,因為論起騎射和身手,他可比宇文化及強。
但劉居士和西陽王沒什麼交情,所以琢磨著先和西陽王身邊人交往交往,到時候讓其在西陽王面前幫忙說說話,他就有機會從軍出征了。
所以劉居士時不時和宿衛天子行宮的全有攀近乎,結果這位是一個愣貨,平日裡見面時相互打聲招呼,對方就沒話了,問什麼答什麼,從不主動攀談,這讓劉居士束手無策。
另一個王府中尉張魚倒是個人精,奈何身為西陽王親隨,劉居士難得有機會和對方接觸,他又不想刻意去結交,免得讓人詬病私下裡結交外臣。
身為天子侍衛,最忌諱就是私下結交外臣,劉居士平日裡行事大大咧咧,不代表弄不清楚一些忌諱,所以,只把上陣殺敵的想法壓在心裡。
站在大門外的劉居士,正想著如何讓西陽王幫個忙,結果他正想著西陽王,便看見西陽王向這邊走來,然後劉居士及身邊侍衛愣住了。
大街上,西陽王宇文溫正向行宮正門徒步前進,赤腳光著膀子,全身上下只著一條大口褲,雙手揹負身後,似乎被繩索綁著,然後有數根棘條從其肩膀後冒出來。
宇文溫就這麼孤零零走著,身後十餘步外緊跟幾名隨從,此情此景看上去十分淒涼,劉居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定沒認錯人,隨即腦海裡冒出一個成語:負荊請罪。
劉居士等人愣住了,剛出門沒多遠的全有等人也愣住了,他見著西陽王如此模樣,先是停下腳步,隨後向宇文溫衝去:“大王!”
他不明白為何西陽王會如此,可剛跑幾步便被西陽王瞪得一個哆嗦停下來,見著跟在西陽王后面的張魚向他搖搖頭,只能手足無措的讓到路邊。
不光全有驚訝,就連街邊警戒計程車兵們都瞠目結舌,他們見著西陽王如此模樣,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想上去幫西陽王解開繩索,但好像西陽王不需要。
這是怎麼回事?西陽王接連打了幾場大勝仗,好像沒聽說做錯什麼事,為何要如此?
莫非是有奸人陷害西陽王!
一想到這裡,許多士兵就要上前維護西陽王,被面露苦色的將領們制止,他們倒不是想看笑話,而是跟在西陽王身後的中尉張魚一直在向他們搖頭、使眼色。
將領們知道的訊息比一般士兵多,所以當得知奸相尉遲惇帶著新天子“御駕親征”後,都知道西陽王的處境有些難堪,而現在這一幕,遲早都是要出現的。
他們知道,即便杞王在這裡,也只能預設。
回過神的劉居士,快步迎向宇文溫:“大王何故如此?”
問完便要脫下自己所穿衣袍給宇文溫披上,他知道天子一向信任宇文溫,如今西陽王好像沒什麼大逆不道之舉,他可不能袖手旁觀,看對方的笑話。
宇文溫搖了搖頭,以此制止劉居士的行為,隨後開口說道:“勞煩劉武騎,入內向天子通報,罪臣宇文溫,前來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