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嶺寨先前已經被周軍攻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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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嶺,官道旁一處殘破的寨子裡身著黑色戎服的周軍士兵正在忙碌著,今日戰果頗豐繳獲無數雖然累了些但要及時把戰利品轉移。
被反剪雙手的陳軍俘虜被麻繩串成一隊隊在周軍監視下垂頭喪氣的沿著官道向東北方向走著,周國的巴州刺史宇文溫站在寨牆上看著眼前的俘虜們面露喜色。
‘男人,精壯的男人。數千精壯的男人。現在這些男人都是我的了!’宇文溫差點要大喊出來。
他自然不會有龍陽之好而之所以對男人‘感興趣’因為這些精壯是最好的勞動力。雖然不可能獨吞但巴州能分到的精壯俘虜也不會少,有了更多的勞動力那麼宇文溫的雄心壯志才有了實現的可能。
一名渾身是血的將領走上寨牆來到宇文溫身邊,他身上筒袖鎧多處破損露出第二層鎧甲而有幾個破口連第二層鎧甲也被砍壞,頭上的兜鍪也有明顯破損。
“沒事吧田幢主?”宇文溫關切的問道,面前這位是新晉幢主田小七也是攻破左嶺寨的‘先登’,宇文溫之前指揮作戰時用千里鏡看得清清楚楚這位田幢主差點給敵軍亂刀砍死還好左右奮力衝殺策應才撿回條命。
“沒事,穿了兩重鎧甲可不是紙糊的。”田小七取下殘破的骷髏面具說到,那面具上有一個明顯的刀痕。“只是刀砍壞了,可惜。”
“沒什麼可惜的,刀沒了可以再打一把,人沒了可就真沒了。”宇文溫拍拍田小七的肩膀,絲毫不介意手掌染上猩紅的鮮血以及疑似腦花子的粘稠狀物體。
近戰兵用的刀具都是質量上乘而雙手長刀更是精心打造,然而再鋒利的刀只要是用於作戰就免不了損壞,無論再怎麼削鐵如泥吹毛斷髮只要砍了幾領鐵甲後一樣會崩口,血戰時一仗下來砍壞幾把刀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宇文溫看著田小七手中那已經崩口變得如同鋸子般的長刀笑著說道:“這把刀可得留住,擺在軍營裡讓大夥都看看近戰兵的厲害。”
“嗨,當兵打仗砍人理所當然。這破刀還不如回爐呢。”田小七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宇文使君搞了個什麼軍史學習把歷次作戰的情況也就是戰史向士兵們‘宣貫’有些讓人不習慣。
宇文溫笑而不語讓田小七下去休息。他的某些觀點確實和這個時代的人格格不入所以也不想多費口舌,唯有讓事實證明一切。
榮譽感,對於這個時代的軍隊來說是雞肋,許多人當兵就是為了吃糧混個肚飽,對於部曲來說他們是在履行效忠郎主的義務,對於將領來說軍隊不過是實現功名利祿的一個工具所以榮譽感無非是一些泛泛而談的空話。
別的軍隊他不管但虎林軍士兵必須有榮譽感,豐厚的獎賞不一定每次都有,田地也不是隨時都能分,況且不是每一次都能做到糧草供應充足,若是一隻軍隊只能靠這些物質獎勵才能鼓起勇氣作戰那遲早要完。
若是戰事不利,單純計較得失的話士兵們其實可以選擇投降而不是死磕,宇文溫希望自己嘔心瀝血打造的虎林軍能有些和其他軍隊不同的東西。
邊走邊想他已經走下寨牆來到寨門處,官道上數騎擠開人群來到身邊,當前一人擲鞭下馬走到宇文溫面前行禮說道:“使君,戰場打掃完畢,那魚腩陳軍應該也快過來了。”
“週三郎若是領軍斷後可有把握?”宇文溫問道,面前之人便是老熟人、衡州刺史周法尚之弟周法明,今日作戰是巴、衡兩州軍隊聯合行動也只有如此才能接連吞下左嶺寨和運糧隊這兩條大魚。
“沒問題,他們來多少都是一樣!”周法明滿不在乎,他身上鎧甲還插著幾隻箭如同豪豬般但卻不以為意,方才率領騎兵突陣一舉擊潰運糧隊防禦的這個戰果讓周法明興奮異常。
自從上次對陳作戰後周法明算是時來運轉,二兄周法尚忙不過來正好讓他帶兵參戰所以連帶這次南渡作戰可是讓周法明過足了帶兵打仗的癮。
“正所謂狗急跳牆,可得小心些,陳軍也不都是窩囊廢魚腩。”宇文溫擺出過來人的架子開始‘語重心長’,“吃了那麼多次虧,再不採取措施那就真是傻子了。”
“大約就是示弱之類陷阱...使君,我軍下次進攻哪裡?”周法明笑眯眯問道,陳軍的防線過長四處漏風而己方有舟船之利,至少這段時間可以在長江上來去自如所以進攻的主動權可是在周軍手中。
“哪裡痛就打哪裡,週三郎有何妙計?”宇文溫把球又踢回給周法明。
“要我說得是夏口不過那不可能,至於攻打何處使君定有決斷,嘿嘿。”
宇文溫做高深莫測狀,他看看天空隨後說了一句:“再加把火也就差不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