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濛濛,一個身穿斗篷的男子出現在街道的那頭。
一步一步緩慢走向王府院子深處,王府裡面的小廝丫鬟個個讓出一條路行禮,神情中帶著點畏肅。
那人徑直走進了王府書房,書房裡面還時不時地傳來一陣陣咳嗽聲。
趙載坐在火爐旁邊,茶几上已經沏好一壺茶。
牆面上還冒著嫋嫋白霧,似乎在驅散那人帶來的寒氣。
“王爺。”南咺開口說話時聲音有些沙啞。
南咺坐在趙載對側,,大約十六多歲的樣子,南咺身形欣長偏瘦,面色雖然不說及其紅潤,但跟跟前的南咺相比,看起來要精神許多,樸有朝氣
“今天為了什麼事啊來。”
南咺從寬頻的袖口裡面拿出一封信,遞給趙載。
趙載拿過信,以後當場拆開,趙載略略看了一眼上面的字。
“這是長寧公主的意思?”趙載看著南晅面色,兩人沉吟片刻。
一邊的火燒得旁邊的水沸騰,咕嚕聲響,打破安靜。
“長寧公主多慮了。”趙載笑了笑,微露疲色。
南晅略略低頭:“公主所思所慮,確實非常人所能思慮到的。但是王爺殺了江北治,密諜司一職空閒出來以後往也有想過要誰來當嗎?”
趙載身上披著薄薄的斗篷,眼眸裡,看不見也看不清。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嚴淞與江北治性格便是極其相似。嚴淞心機深沉,凡事都是為自己所圖所利,他現在雖然跟丞相府走得近,但本人肯定他一定不是丞相府的人。
嚴淞這頭洪水猛獸,不是方居正說馴服就能馴服的。
本王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周朝廷穩定。本人想問先生一句不知道先生知不知道長寧公主到底是如何想的。
長寧公主對密諜司司首一空位,有什麼合適的人選推薦。”
南晅聽出趙載這話的猜疑,南晅道:“既然王爺要我說,草民就斗膽說出的草民的猜測。
草民以為長寧公主自然有她的私心,南淮王府駐守邊疆。雖然遠離廟堂之爭,但是朝堂局勢,利益所爭,未免不怕出現矇蔽聖上的小人。
況且南淮王府手握重權,也不免招人猜忌,長寧公主有私心,憂慮王府日後怕遭小人陷害,落得一個淒涼的下場。
也有大遠見,朝堂上官官相護官官相憎。藏汙納垢已經是常見的現象。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要是朝廷長期留著一群腐臭,也難逃有一日千根糜爛,樹幹而亡。
長寧公主想選一個正直之人,也是想朝廷換一換風氣。”
趙載聽南晅的聲音聽起來有如針刺一般,趙載神情有些冷,似是陰狠,又似帶著些痛楚。
南晅的話,說中了他的痛處,也觸碰了他的逆鱗。
趙載永遠朝廷上有貪汙納垢,在他眼裡,只要能替他辦事,替他鞏固江山的人,便是一個好臣子,好棋子。
馬無夜草不肥,人為財而勤也是人之常情的事。
只要不觸碰他的底線,不要壞了他的棋局……
但是南晅這話,讓他心頭頓時如同被針刺了一下般。
趙載心頭一陣銳痛,趙載微微抿唇,面色慢慢鬆了鬆,所有的寒意沒有在臉上露出來。
趙載聲音柔柔道:“長寧公主如此為我大周著想,還真是我大周的福氣。”
“長寧公主豈敢有別的心思。”南晅聽這話緊忙道。
趙載現在雖然是一個王爺,但畢竟曾經也是儲君職位退下來的。
他在朝廷上的人脈,行事風格都比如今坐在龍以上的那位陛下要讓人肅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