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談縱早就跟沒了魂似的,眼神呆滯無神,面色發白嘴唇發紫。
濟王又氣又心疼:“沒看見世子爺傷長什麼樣嗎,還不趕緊去請太醫。”
小廝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王爺,宮裡的太醫都去了靖遠王府,這是要去靖遠王府請嗎?”
南羌出了一身的汗,回屋裡換了一套乾淨的衣裳,兩鬢在烈日下映出溼潤。
“你這是又要去哪?”宋青玉看南羌眼神,立刻慫了:“我只是擔心你。”
“辦正事。”南羌頭也不回的往門外走。
宋青玉回屋,看著坐在一邊,講究的泡著茶悠然自得的懷清。
“道長你不出去?”
懷清抬起眼瞼,看著外面的大太陽,這麼熱的天氣出去都能曬死人。
“大熱天的,我出去幹什麼?”
“那他出去幹什麼?”
懷清擺弄著自己的跟前的茶具:“他做什麼事情你又操心不上,還是坐下來慢慢喝一口茶,消消暑。”
宋青玉眉頭一高一低:“剛剛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還能喝的下茶,你就不怕他拿著刀殺上了濟王府?”
宋青玉說完,轉念一想,這好像也不對。她雖然生性粗暴魯莽,但也不至於是個傻子。
南羌站在京兆府門前等了大半個時辰,看見跛腳七在裡面走了出來,南羌躲到大獅子後面。
南羌一路尾隨,到了一片茂密的竹林,跛腳七停了下來。
南羌跟了上去,跛腳七沉吟良久:“毒還沒解?”
“解了。”南羌一蹦一跳的跟了上去,嘴裡還是得意道:“就這點小毒,還想要我的命。”
跛腳七轉過身來,拿著竹竿的手指關節發紫色發黑。
“我不知道。”跛腳七停頓了一刻:“劍上有毒。”
南羌目光一直落在跛腳七的手指關節上。
“你的手指是怎麼回事,京兆府對你屈打成招了?”
跛腳七轉身往湖邊走去:“小傷不礙事。”
湖邊有一個茅草屋,跛腳七嫻熟地走進茅草屋,關上門。
“豫王的事,是不是你做的?”跛腳七轉過身去煮了一壺茶。
跛腳七動作行雲流水,茶杯茶壺放哪,生火加水是一樣不差,彷彿能看見一樣。
南羌伸手在跛腳七面前擺了擺,跛腳七伸出竹竿把南羌的手打掉。
南羌吃痛的抖了抖手,看了一下屋裡屋外,屋裡只是簡單放著一些桌子凳子,還有一些茶壺水杯,隔壁有一條小道走去估計是臥室。
門前有一大片湖,屋後是一大片竹林,雖然簡陋但也頗為講究。
“這裡就是你的家?”
跛腳七漠然道:“只是暫時苟且生存之地,談不上家。”
“怎麼就不算是家,孤身一人四海之地皆可為家。”
跛腳七不理會南羌,繼續問道:“豫王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南羌猶豫片刻,最後坦坦蕩蕩的點頭,帶著幾分傲氣:“是我,誰讓他幾次三番想要我的命。”
跛腳七似乎早就料到,雲桂山的事他也是無意中偷聽到,這件事他只告訴了南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