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起來,南羌躺在床上面色蒼白。
白芷端來一碗魚羹粥,一邊罵道:“聽攬月樓小廝後來說,那臭道士逃進了荒宅後就沒有人再敢追進去。今兒一早,奴婢去荒宅問人,那徐四娘說臭道士逃了!”
“逃了?”南羌突然彈了起來,隨後又捂著小腹。
白芷點了點頭,“奴婢看,肯定是徐四娘指的道。不然他怎麼能逃得出城。這徐四娘,也忒不厚道。”
南羌扶了扶額頭,白芷繼續唸叨問:“小姐要是氣不過,奴婢這就領人去把那荒宅給拆了。”
“拆什麼拆。”南羌側過身去,窩了一肚子火。
白芷驚訝:“這仇不報了?”
有仇不報,這可不是她家小姐一貫作風。
南羌起身,端過一碗魚羹:“不報?他一小小道士,還能飛出姑奶奶我的五指山?出了南淮我也要把他逮回來。”
南羌一碗魚羹粥下肚,肚子寒冷疼痛稍稍得以緩解。
南羌吩咐讓人出城外百里尋那道士,尋了一天一夜,依舊無果。
第二日夜裡亥時,南羌難得穿了一身玄色夜行衣,束起頭髮。
白芷端一盆溫水進來,看見南羌桌面上放著的小包袱,腦袋一激靈,激動的放下水盆。
屋外清風明月,屋裡紅燭搖曳,主僕二人相視片刻,白芷開口道:“大半夜的,小姐打扮成這樣,是要去哪?”
南羌寬著窄袖,語態清淡:“荒宅,你要不要一同去?”
白芷眯了眯眼睛,安靜片刻:“小姐去荒宅,穿成這樣做什麼?”
白芷打量南羌渾身上下,目光落在那包袱上。
“小姐不是去荒宅,是想出南淮城!”
白芷在南羌身邊伺候多年,南羌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到底意欲何為,她這當奴婢的最清楚不過。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家小姐要是去荒宅的,為什的突然打發她出去打水?
要不是今晚廚房剛好燒了有溫水,怕是她在廚房這會,她家小姐已經溜了。
且她家小姐在南淮夜行,從來不帶包袱,也不會打扮得如此隆重。
最可疑的是,她家小姐既帶了匕首,又帶了長鞭,此行為壞了她既穿男裝,便不帶長鞭的規矩。
南羌低頭點了頭,笑了笑,抬起雙眸:“明日我便回來。”
白芷蹙眉:“小姐這是去找那臭道士報仇?”
南羌有仇不過夜的性子,過了三夜還沒報仇,還讓那道士溜了,這口惡氣,自然咽不下。
南羌深深呼吸,冷咳一聲點了點頭。眼裡漸漸飄忽。
如今南淮王府南淮王夫婦二人上京,南昭又前去剿匪。
南羌早就聽人說,京都風情好,繁華熱鬧,有吃不完美食喝不完的佳釀,青樓裡的姑娘個個是腰細腿成,膚白貌美,一個賽一個絕色。三教九流之輩皆雲集在那。
既然父母長姐皆不在府中,她偷偷去京中玩幾日再回來,為什麼不行?
何況,南淮的花魁細腰她早就摟膩了,那雪花白肉也早就看膩了,方圓百里的茶樓哪家的菜餚她沒吃過?哪處她沒逛過……
南羌看著白芷那圓圓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