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羌看著老鴇臉色轉了又轉,冷咳一聲。
老鴇推了一把旁邊的花魁:“還不伺候好三小姐。”
白芷跟在南羌,今日她家小姐是打算又白吃白喝,白“嫖”了!
幾個花魁嚇得花顏失色,推推搡搡,被南羌抱著進了攬月樓。
在南淮,攬月勝春風意指攬月樓的姑娘,比春風閣的要水靈惹人憐。
也不知這攬月樓的白媽媽用了些什麼手段,這買回來的姑娘一個賽一個水靈,一個比一個嬌嫩貌美,燕瘦環肥各有千秋。
反而那春風閣的姑娘,要麼只有一位貌美的頭牌撐著,且還是賣藝不賣身的。
南羌前腳進了攬月樓,後腳一邋里邋遢小道士站在攬月樓杵著思量片刻,剛想進去,老鴇嫌棄的將人攔下:“哪來的叫花子,要飯去別處,別擋了老孃的財氣。”
道士蓬頭垢面眉猶赤,面色倏爾肅穆,一本正經拉著老鴇道:“貧道看此處有妖孽作祟。”
老鴇打量一下道士,淬了一口唾沫:“你說的可真是準,可這妖孽我看你沒那本事收。滾滾滾……”
道士猶不死心,繼續道:“我看你印堂發黑,等會有災,我是修道之人,能替你消災解難,消除妖孽,貧道看妖孽已經進來了,不久你這攬月樓的貴客怕是要受妖孽折磨,面色發白腹痛不止,貧道有……”
老鴇聽道士念念叨叨,揮揮手,身後粗壯小廝湧了上來。
老鴇被道士說得煩心,南羌這麼大的災星進了她攬月樓,還用得著他這坑蒙拐騙的道士來提醒?
他能消災?他能收拾堂堂南淮小魔王?
片刻,道士被扔出攬月樓外,道士拍了拍道袍,目光凜冽,從懷裡掏出一包小粉末,露齒一笑。
道士坐在攬月樓對面茶肆,扔了兩文錢。
“上茶。”
茶肆小廝拿了兩文錢,看了一眼道士。
攬月樓裡,南羌幾杯酒下肚,小腹突然絞痛,疼的臉上發白,直冒冷汗。
白芷見狀,叉著腰出門罵道:“你們這裡酒水下了什麼?我家小姐喝了後就腹中絞痛,你們是想投毒害死我們家小姐不成?!”
老鴇聞言趕來,看南羌捂著小腹,面色發白。
“道士,是那道士,還快去把那道士給老孃抓回來!”老鴇片刻反應過來,又怕又怒。
小廝面面相覷,拔腿就跑出門外。
門外茶肆道士聽攬月樓鬧出的動靜,以為是老鴇請他回去驅邪,優雅起身拍了拍道袍上的塵,一手負在背上。
正走幾步,攬月樓小廝看見道士,遠遠喝斥:“在那!就是這道士投毒害三小姐,抓住他!”
道士面色陡然一變,旋即轉身就跑。
茶肆小廝看了這一出好戲,腦海浮現那道士眉目,低聲呢喃:
“還真是個不怕死的。”
道士一路逃到幽暗巷子,左拐右拐,最後躲進了荒宅,幾個攬月樓小廝才不敢再追進裡頭。
道士進了荒宅氣喘吁吁,還沒喘定氣,耳邊傳來一陣陣毛骨悚然的嬰兒啼哭聲,與女子幽幽哭泣聲。
道士艱難站直身子,朝屋裡擺了擺手:“我乃修道之人,無意闖入宅中,並非有意冒犯,還請道友海涵。”
道士喘著氣,話裡說得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