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啟雖然現在辭官清修,帶著夫人云遊四海。可你別忘了,聞人啟的姑母可是先帝母親端慧太皇太后。
端慧太皇太后崩了不到三年,聞人家如今還受皇恩眷顧,新帝登基,誰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得罪聞人家,不就是給陛下添堵嗎?”
邵良辰面色一陣煞白:“當今太后本就跟端慧太皇太后不和睦。”
朱常洛打斷道:“太后娘娘乃是我大周的一代賢后,上孝弓親,你這話是謠傳太后不孝?這可是要殺頭的。”
邵良辰眉頭一蹙,上前跪在趙談縱跟前:“邵良辰絕無此意!”
趙談縱心裡才稍稍得到滿足,抬了抬手:“知道你沒有這意思,你何必行這麼大的禮。”
邵良辰與朱常洛一笑,邵良辰背後冷汗直流。
朱常洛道:“邵兄,我也只是說了幾句笑,何必嚇成這樣。”
邵良辰朝著朱常洛,擦了擦額頭的汗:“今日多謝朱兄提點。”
“提點算不上,邵兄受了這麼大的驚嚇可別記恨朱某就行。”
“不敢,不敢。”邵良辰低聲下氣。
堂堂尚書之子的邵良辰,對著同時尚書之子朱常洛,竟然如此低聲下氣,其緣由還不是邵家不如朱家根深葉茂。
朱常洛對著趙談縱:“世子,這口氣我們還是要出的。”
趙談縱握了握手裡酒杯:“這筆賬,本世子遲早要算!還有姓許那小子。”
朱常洛驚疑:“世子說的可是許俊知那混小子?”
邵良辰目光一閃,趙談縱昂頭喝了一口:“除了他還有誰!”
趙談縱手裡酒杯震了震,阮珠聽這名字,心裡呼吸漸漸平穩。
朱常洛面色也變得憤懣:“那小子狡猾多詐,三番幾次能從百騰閣手裡活了下來,想必是有點本事。”
“我還聽說,他身邊還有一位武功極其高強的人護著。”
“是那位道士?”趙談縱看著朱常洛。
“應該不是,聽上回密諜司的袁掌使帶人去抓捕那位道士,鬧出不小動靜,最後無功而返。
我花了好些銀子,打探到那晚是有個貴人救了他。但這位貴人是誰,卻一直打探不出來。
我父親說,他這種毛頭小子,敢在京都如此豪橫跋扈,想必背後一定有人撐腰。
前幾日,有人看到許俊知進了靖遠王府。”
“你的意思是,他背後的人是靖遠王?”趙談縱眼簾動了動。
要真是如此,那他眼前還動不得他。
朱常洛也半信半疑:“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靖遠王的人,可能讓百騰閣束手無策的,這背後之人定是勢力不小。”
阮珠全聽在耳裡,邵良辰自然也知道他們說的是誰。
就是那位近日得阮珠青睞的白麵小子。
邵良辰能想到,趙談縱自然也能想到。
趙談縱掐著阮珠的臉:“聽說你近日跟他走的很近,他還夜幽佳人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