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懷清結巴:“是……是…是挺適合…”
一邊宮婢見懷清這樣,豎著眉頭訓斥:“你這小太監,見了公主也不行跪拜禮!”
趙映月看了一眼宮婢:“沒看見人傷著,這裡沒你們的事,你們先退下吧。”
趙映月徑直坐在一邊貴妃榻上,近身伺候的宮婢佇立在地紋絲不動,趙映月聲音算是有了一絲波瀾情緒:“怎麼,本宮的話,你們聽不進去了。”
“奴婢不敢。”
等人退下,懷清吞了吞口水,眼前的趙映月面色紅潤,可懷清總覺得她清幽得滲人。
趙映月突然走近懷清身旁,懷清往後縮了縮。
“我知道你不是太監,你是昨晚進宮行刺的刺客。”
懷清眉頭一皺,趙映月繼續伏低身子,坐在懷清床榻。
懷清縮在床邊角落,趙映月繼續道:“你說,你是進宮行刺我母妃,還是行刺陛下的?”
趙映月腦子一轉,突然豎起來了蘭花指:“或是,你是進宮來想行刺哪一國的使臣,挑撥兩國關係,引起戰爭。”
趙映月略略思肘:“難不成你是別國細作,在我大周潛伏多年,等的就是昨日的行刺。”
趙映月看著懷清似乎嘆息:“可惜,你失敗了。”
趙映月眼裡又泛起星光:“你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進宮的?你不說,我就讓人把你送去淨身房‘咔嚓’讓你當真的太監。”
懷清嚥了咽口水,看著趙映月滿是熱情探究的眼神,腳縮了縮。
“公主,我……我只是誤打誤撞,不小心闖進了宮裡,你信嗎?”
懷清看著趙映月,眼神發虛,又直勾勾與趙映月對視。
趙映月紋絲不動,看著懷清:“本公主自幼聰慧,你這些唬人伎倆,怕是連三歲孩童都忽悠不了。”
趙映月坐的筆直,脖子修長,目光看著懷清。
懷清只聽聞過趙映月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從小金嬌玉貴,受盡寵愛,性子有些任性,可瞧眼前的趙映月,性子任性,他暫時瞧不出,可性情古怪是看出來了。
趙映月嘆了一聲:“那本宮讓人下午就送你去淨身房,傷可以湊在一塊養,不用浪費精力藥材。”
“公主,我真不是敵國細作,我,我就一道士,進宮裡就是想到望月樓窺測天象,推算天機。”
懷清看趙映月呆滯不動彈,懷清繼續道:“公主不信?貧道可以畫符,公主是想要桃花符,還是平安符,驅邪,招財?……貧道都會畫……”
趙映月嘴唇輕合:“本宮知道你是道士,你進宮真不是為了行刺?更不是敵國細作,進宮刺殺各國使臣,嫁禍我大周,挑撥兩國關係的?”
懷清撥浪鼓似的搖了搖頭,趙映月眼裡失意晦暗。
“那你好好養傷吧。”趙映月興致來的快,去得更快。
說完便起身往門外走,懷清突然問道:“公主為何救貧道?”
懷清還帶著一些希冀,如萍水相逢,一面之緣誤終身。
趙映月回頭看了一眼懷清:“原以為是個長得好看的刺客,能問出許多新鮮事。平日裡本宮見著一些貓貓狗狗有傷,本宮也會讓人救一下。
你雖是人,吃的多,用的藥也多,但你不要怕,這裡是皇宮,多你一張嘴吃飯,不是什麼難事。”
趙映月說完,提著衣袂離去,懷清坐在床榻上,久久不能回神。
阿貓阿狗……想不到他懷清也有這麼一日與阿貓阿狗齊名相提並論。
且聽著還是並非有意嘲諷,只是說出了心底那句話。
懷清看著被關上的大門,躺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