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清剛躺下不久,門外一陣動靜讓懷清繃直身子。
趙映月出門不久,宮內侍衛領著三兩人進來。
“擅自闖入本宮殿內,是什麼事?”
王常看了一眼趙映月,作揖上前:“回稟公主,昨夜宮裡鬧了賊,賊人被小的重傷,小的循著血跡追查,追查到公主宮殿附近,血跡便消失了,小的擔憂賊人昨夜趁亂躲進了公主殿內,所以特意請了太后懿旨,前來替公主消除禍患。”
趙映月一雙手端在腰間,聽得有些不耐煩:“不必了,回吧。”
王常屈膝跪地:“公主!賊人狡猾多端,公主不能不防!”
趙映月看了一眼王常,點了點頭:“你說的有理。”
王常還沒來得及起身,趙映月就冷冷道:“把腦袋留在這,進出查吧。”
“公主……小的是奉太后懿旨……”
一邊宮女在趙映月耳邊低聲道:“公主,這宮裡上上下下,就差我們懿德宮還沒查。”
趙映月擰著眉:“本宮也沒說不讓查,把腦袋留下,進去把本宮宮殿翻個底朝天,本宮也無半句話。”
趙映月突然自言自語:“母后怎麼就覺得本宮宮裡能藏得住人。”
趙映月看著身邊宮婢:“去吧,把人都叫出來,讓宮裡侍衛好好查查。”
宮女應了一聲,王常額頭豆大的汗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
盛夏的早上,青磚清涼,王常膝蓋麻木,許久不敢說話。
“跪在這,是不查了?不查就趕緊過出去,本宮要用膳了。”
趙映月陰晴不定,這無絲毫波瀾的話更讓人難以揣測喜怒。
王常緊忙起身,屈身作揖:“小的告退。”
趙映月嗯了一聲,由宮女攙扶離去。
王常在公主那吃了啞巴虧,一出門又碰見陳公公,黑著的臉倏爾變得謙遜和睦。
“陳公公。”
陳公公看著王常:“大人是還沒有查出昨夜的那小賊嗎?”
王常面色一沉:“宮裡,只剩公主的殿內還沒搜查……”
陳公公眼珠子一轉,笑了笑:“王大人,映月公主的宮殿你也敢親自來查,你就不怕到時說不清嗎?”
“映月那可是太后的心尖兒,公主殿內,大周的男兒,除了靖遠王和先帝兩個男人踏進去過,就連當今聖上都沒進去過一步。你一個侍衛,也敢進去搜映月公主寢殿,不是活的太久,不耐煩了嗎。”
王常背後冷汗潺潺,陳公公繼續道:“咱家知道王大人立功心切,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昨夜賊人闖入藏寶閣一事,太后,陛下不追究,大人何必還要咬著不放。”
陳公公說完,輕蔑看了一眼王常:“咱家奉太后的命,還要給公主送雪燕,就不跟王大人在這嘮嗑了。”
王常扯出一抹笑:“王某謝公公提醒。”
等陳公公走後,王常攥緊拳頭,憤恨離去。
懷清在殿內剛鬆了一口氣,躺在榻上,尋思著趙映月為何就出手救了他。
懷清想著想著,頭腦疼得緊,轉身打了咕嚕睡了起來。
趙映月一身緋紅拽地長裙,腰間東珠綢帶,慵懶的摸著懷裡蜷縮的貓兒。
“小路子喝藥了嗎?”
宮女愣了一會,想起昨夜被趙映月抬回來的那個小太監。
在宮女太監眼裡,趙映月就是個喜怒無常,琢磨不定的性子。
可偏偏對這些救回來的阿貓阿狗能上個心思。
這小太監,趙映月應該是當成那些阿貓阿狗來養了。
“已經喝了。奴婢讓小遠子親自照顧,小遠子說小路子熱症已經退了,胸口上的傷抹了膏藥,也已經止了血,想不出幾日,便能恢復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