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側過頭看著一臉憤懣的南羌:“你認識南淮王府三小姐?”
南羌把頭轉過一邊:“我行走江湖多年,也算是在南淮呆過幾年。”
南羌眼眸一亮:“南淮王府三小姐救過我一命,她明明就是一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人。雖是……脾氣暴躁了點,可也沒欺行霸市。外頭那些說她不好的,都是見不得她好,肆意汙衊詆譭。”
少年眼眸清澈如水:“我信你。”
隨後少年喃喃自語:“要是讓我有機會去南淮,我一定好好與長寧公主促膝長談,與王爺下棋論道,與郡主一較高下。”
南羌側過頭去看著少年那微微翹起的嘴角:“小子想什麼呢,南淮王府哪是閒雜人說進去就進去的。但你這麼說,這天下的人,人人都想跑去跟長寧公主嘮嗑嘮嗑,跟王爺下棋說笑,跟郡主比劃比劃,那還不得把南淮王圍得水洩不通。
長寧公主一把年紀,哪遭得住這樣的罪。”
少年嘴角慢慢下沉,南羌看他不高興,心裡一緊。
“嗐,不過長寧公主最欣賞的就是少年才俊,你好好多讀書,寫字練武功,這有朝一日出人頭地,我帶你去見長寧公主和郡主。”
“你怎麼帶我去見公主和郡主。”
南羌不假思索:“當然是爬牆啊!”
南羌眯著眼睛看著少年:“你不是南淮王府的小廝嗎?”
少年搖了搖頭:“我之前看見你那小廝一路上鬼鬼祟祟,就跟了上來。”
南羌心裡厭煩皺著眉頭,果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幹啥啥不行,吃喝拉撒睡永遠都是第一名。
少年露齒一笑:“那說好了,到時你帶我回南淮王府。”
“是去,你以為回家呢,回。”
二人聊至三更,南羌臨走前,少年突然叫住南羌:“你說你釀的桃花釀好喝,那下回要是有機會,記得給我帶一些桃花釀。”
南羌點了點頭,等南羌離去,少年面上笑意漸漸消失。
夜深人靜,南淮王府四處靜悄悄,司佰坐在門口,不知等著誰。
少年回去時,司佰看著少年。
“你身上有他的味道,還有血腥味。”
少年伸手摸了摸司佰頭,語態輕鬆:“傷得不重,早些睡吧,他還會來的。”
“他來看我,你為什麼要攔他。”
少年停著腳步,語態溫柔:“還不是時候。”
司佰看著少年那一抹衣衫,他來南淮王府已經有些時日。
南羌說送來他當小世子的書童,即便南淮王妃厚待他,府中下人也不好怠慢他,可他還是時刻謹記著南羌的話。
剛剛那位帶著面具的少年,一直在府裡深居簡出,府中的人既不當他是公子,也不當他是下人。
司佰聽人說,他應該是跟自己一樣,都是朋友託孤照顧。
司佰看著四面高牆,抬頭看著明月,不知道他下一次是什麼時候看自己。
白芷蹲在門口等著南羌,南羌打著哈欠,看了一眼白芷,冷哼一聲。
白芷可憐兮兮抬起頭:“小姐,道長跑了。”
“臭道士?”南羌凝著白芷:“跑了?”
白芷點了點頭:“跑了,我進屋裡看了,屋裡沒了人影。”白芷停了一會:“如果不是跑了,那應該是被人擄去了。”
“又不是黃花大閨女,誰半夜擄他。”南羌心裡煩躁不知從何起,心頭千絲纏繞,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