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在哪兒?”阿言轉頭問道。
“西城,青衣巷。要不要去坐坐?”話一出口獨孤止水就後悔了,這脫口而出的客套話場合可不大對。然而,更讓他吃驚的是,阿言竟然點了點頭!獨孤止水頓時愣住了。
“那可是西城最貴的地方,我還沒去過。”阿言說道,“差點忘了,你剛得了五萬賞金,現在是真正的有錢人了。”
阿言的聲音把獨孤止水拉回了現實,他訥訥地說道:“沒那麼誇張,你剛剛請我吃那一頓飯的錢就夠在青衣巷買個宅子了。”
“那我更要去看看了,若是環境好的話,說不定我也可以在青衣巷買個宅子呢,以後我們可能就是鄰居了。”
獨孤止水看著阿言笑意盈盈的樣子,他張了張嘴,卻不知該怎麼接了。兩個人沿著皇城一路向西,阿言不時詢問一下西城的情況,獨孤止水便一問一答的講著。但阿言並沒有看到道路寬敞的青衣巷,因為獨孤止水把她帶進了一個窄巷子就停了下來。
“這裡就是青衣巷?”阿言疑惑地四下張望。
“阿言姐。”獨孤止水的聲音嚇了阿言一跳,因為此時這聲音就在她面前近在咫尺的地方響起。她下意識後退了兩步,直到後背貼上圍牆。但獨孤止水卻又緊隨而至,他右手撐在牆上,身子逐漸向她貼近,直到兩個人的鼻尖快要碰到一起。
“你要幹什麼?”阿言此時心臟怦怦直跳,臉上也湧上了極不自然的紅暈。
“噓……”獨孤止水左手食指豎在嘴上。
阿言頓時安靜了下來。獨孤止水把臉貼到她耳邊,輕聲道:“待會可能會有些麻煩,你不要出手。還有,我以前做過獵人的事千萬不要洩露出去,這會給公會惹上麻煩。”
聞言,阿言愣了愣。她不是傻子,很快便明白了獨孤止水現在這種姿勢的用意,她想扭頭看一看巷子裡,但獨孤止水卻突然用左手捧住了她的臉蛋,“不要亂看。”
阿言也小聲道:“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我去找我爹,他可以幫你的。”
獨孤止水輕輕搖頭,“這不是公會能參與的事情,弄不好會有滅頂之災。不要深究,這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就在離他們兩人不遠的房頂上,趴著一個黑色人影。過了一會兒,獨孤止水放開阿言後退了兩步。阿言臉上紅撲撲的,她理了理衣服,然後默默地看著獨孤止水。
“走吧。”
獨孤止水在前帶路。拐過一個巷口,他拿出一把鑰匙在一個大門前搗鼓了好一會終於開啟了門鎖。他推開院門,率先走了進去。阿言跟著進了院子並插上了大門。
這院子不大,一眼便能望到頭。院裡有個小花壇,裡面長滿了雜草。大門朝南,北邊是主房,東邊有間廂房。
“嘖嘖,不帶女人回青衣巷,專門租了個院子,真是學到了。”
兩個人剛進來,便有人聲從主房房頂上傳了過來。循聲看過去,此時房頂上正坐著個藍衣人。
獨孤止水笑道:“原來是穆家少爺,不知道深夜造訪有何貴幹?”
穆林巉陰惻惻地笑著,“沒什麼大事,只是想找你切磋切磋。”
“切磋?”獨孤止水一臉為難,“我一個不會修煉的普通人哪裡有資格和穆公子切磋。不如我直接認輸,算穆公子贏了,如何?”
“可我不想放過你怎麼辦?”穆林巉露出戲謔的笑意。他說話時,又有兩個黑影冒了出來,一個在東廂房房頂,一個在獨孤止水和阿言身後。
阿言頓時要轉身戒備身後,但獨孤止水拉住了她的手臂。
“穆公子這是打算報上次宴會上的仇啊。”獨孤止水平靜地說著,“堂堂穆家少爺,心胸竟然如此狹窄。偷偷帶人到我家來堵我,更是陰險狡詐。穆家出了你這樣的敗類,真是有辱家族名聲。”
穆林巉的臉色冷了下來,“死到臨頭了還如此嘴硬,我該說你有骨氣呢還是不知天高地厚呢。”
“你忘了我是誰了嗎?”獨孤止水淡笑道,“我可是陛下欽封的‘懸壺妙人’,你殺了我,是想和陛下為敵嗎?還是說你穆家壓根不把皇族放在眼裡?”
“哈哈……”穆林巉彷彿聽到了極為好笑的事情,“一個看病的還真以為自己和陛下扯上什麼關係了不成?這偌大的安平裡大人物可多了去了,少你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人連朵浪花都翻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