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懷疑過母親是慘遭暗害,只不過曾經在父皇面前提過,也大都是被訓斥兩句算了完。
自己明裡暗裡也曾想去翻查,卻絲毫沒有頭緒。
宮人們口風嚴謹,都說上元娘娘是因病去世的。
可是有什麼病,能讓人在一夜之間奄奄一息?
餘擇言聽著他這番痛苦陳言,不免也心思煩躁了起來。
他不願再聽,卻又不得不聽,心說這餘景焱嘮叨起來簡直跟女人有的一拼。
四處張望著,卻看見了正在殿門口出神發愣的顧念。
“殿下,我家夫人還在門口等我,我先行離開了。”
餘擇言趕緊起身向餘景焱拱手行禮。
餘景焱醉意朦朧間,確實是看見了顧念站在殿門口,便也隨他去了。
好不容易找到這個藉口脫身,餘擇是趕緊一路小跑了出去。
殿外風大,也沒有殿內暖氣貼身。
顧念站在外邊便是吹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風,手腳都冰涼了起來。
此次赴宴,她也沒帶披風,穿的也是命服,更是單薄了一些。
見餘擇言姍姍來遲,顧念勉強的衝他笑了一笑。
“你這是去哪兒了?弄的身上都是樹葉,也不曾留心。”餘擇言見她臉色憔悴,衣袍的裙角便還沾了些許枯黃的樹葉,就連肩膀上都有瑣碎的土漬。
顧念這才反應了過來,自己竟是剛剛掉進那樹林中,竟是沾上了這些許東西也沒發現。
“沒事,我們走吧。”她喃喃道,也不知該怎麼面對面前的男人。
“這就走?”餘擇言見她神思不對,便也沒多問,便一同陪著往下走了兩步。
“怎麼了,現在不能走嗎?”顧念停住了腳步,轉身疑惑道。
餘擇言這才點點頭,大手攬上顧念的肩膀,兩人竟是在不知不覺中這麼隨意的親密舉動了起來。
“可以,你若想走便走。”
二人一同漫步在宮內的長廊中,心思各異。
這宮中的夜景竟是比外邊好看的更甚。
殿宇之間時不時有燭火通明,柔和耀眼兼併。連廊兩側種植著的都是萬年不朽的常青樹,樹葉隨著秋風發出陣陣聲響。
顧念順著遠處傳來的微弱光線,瞧見身邊少年的俊朗側臉,心裡想問的話更是憋了一肚子卻不敢隨意發問。
若是真如同周釗所說,這餘擇言實際上是一個表裡不一的人,那麼自己的生活未免也太可怕太難過了些。
也都怪自己,求什麼不好非得去求那姻緣?
閃婚的利弊在當下簡直是異常清楚分明…
餘擇言似乎是察覺到了有什麼不對,便輕聲問道:“怎麼了?你好像是有心事的樣子。”
一語中的,顧念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糾結了半晌,就在兩人將要走出宮時,顧念還是說了出口。
“我剛剛在殿外散步,碰見周釗了。”
一聽這話,餘擇言不禁蹙眉。
又是周釗,此人怎麼就如此陰魂不散?快辦完差事快回你老家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得了,幹嘛老是在西京搞些是非。
他眼神一凜,覺得周釗定是同她說了些什麼,便假裝隨意的輕聲問道:“周釗是同你說了些什麼?”
顧念含糊不言,噓噥了半天也沒說出來個什麼事來,倒是快將餘擇言的耐心磨得是乾乾淨淨。
“他到底說了什麼?讓你這麼的心神不寧?到底那周釗是你夫君,還是我是你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