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此,按照修為來說,僅僅二境的燼冰也是絕對拖不住這一百多的一境教眾。硬拖的結果只能是身死道消。唯一的不同就是他能在死之前換掉多少。
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所以他便選擇了取巧的辦法。
目前對他來說唯一的優勢便是那些教眾並不聚集,趕到小院前也是有先後的時間差。這便給了他逐一擊破的機會。
猛地一個後仰,躲掉了最近的教眾的一次襲擊,燼冰全身一震,眼中有著明顯的憤怒與痛苦。
“叮、叮”兩聲,斷月劍與那教眾的拳頭交擊,竟發出了明顯的金鐵之聲。
硬吃了反震之力,燼冰憑藉著高於教眾的修為,閃身到她身後,全力的一腳,將其踹出近十米,然後在她落地之前又趕上,補上一腳,又將其蹬出十數米,砸進一間屋子裡。坍塌的磚牆將那教眾掩埋住,顯然短時間內那教眾是出不來了。
略微鬆了一口氣,燼冰轉身向另外一個衚衕掠去,眼睛一閉,牙關緊咬,三劍分別帶下來三顆腦袋。
白金色的血液從碗大的斷口出流出,不一會兒,血液的顏色變化,從白金色到粉色到鮮紅到血紅,一股子血腥氣飄出,衝入燼冰的鼻子,然後直擊大腦。
從外貌看,這三人正是一家三口。夫婦兩人約是三四十的年紀,那孩童僅僅只有十歲的年齡。想來如果不是那道袍明族的降臨,這一家也會生活的不錯。
強忍著那血腥的一幕對身心造成的不適,燼冰又向別處趕去,一劍劍的殺著那些被同化的教眾。
可是在殺掉二十幾個教眾後,燼冰一腳蹬在地上,原本應該飛竄出去的身體卻是一個踉蹌。被血液沁透了的鞋底傳來陣陣的冰涼以及粘稠感。
一直用真元提高速度,每一劍的斬出也都要附帶大量真元,還有抵禦被那些教眾打傷的地方那股屬於明族力量的侵蝕也要耗費大量真元,燼冰本就不多的真元已經見底了。如果不是《浮世錄》修來的真元比大多數真元更要凝實,他甚至撐不到現在。
更糟的是,就在燼冰四處斬殺教眾的時間裡,其餘略遠的教眾也都在那道袍明族的吸引下趕了過來。
當下,燼冰心一橫,將全身剩餘的所有真元附帶靈力都注入進了斷月劍。
得到了真元,斷月劍身之上泛起陣陣晶藍色的霧氣,在某道意念的控制之下,霧氣均勻的附著在了劍刃上,沒有絲毫浪費。
“唉”一道聲音自劍中響起,只不過傳到了外界便只剩下了陣陣劍吟。
大敵當前,燼冰卻閉上了眼。他的腦海裡浮現了當初李青雲對敵的那一劍。
勁風拂過,燼冰彷彿醉倒一般後仰,持劍的右手亂揮一般劃出一道曲線。好巧不巧,竟正好繞過了一名教眾揮出的拳頭,一劍封喉。
晃晃悠悠,燼冰就好像一個沒有任何修為的醉漢,跌跌撞撞的穿過人群,手中斷月亂揮,每一劍都能帶出大量鮮血。哪怕沒有再多的真元加持,憑藉著斷月劍本身的鋒利,依舊是收走了不少教眾的性命。
當然,燼冰的身上也多出了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傷口。輕的方才擦破了皮,重的甚至隱約可見肉下白骨。
終於,無論真元還是劍氣全都耗盡。身上傳來的陣陣劇痛也將燼冰強制的拉出了的空靈的狀態。
深吸一口氣,又硬捱了一個教徒的全力一拳,燼冰飛身跳上一間房子的屋頂。感謝李青雲為他塑造的這一副強大的身體,在受了如此重的傷以後仍是生龍活虎。
這如果換做其他他人,單單是真元消耗殆盡便足以陷入虛弱狀態,更不用說再帶著重傷靠肉體拼殺僅二十一境敵人,之後還能拖著剩餘敵人在房頂滿村子跑。
另一邊,藍顯靠著陣法一個人拖住了七十二境,雖然浩然正氣快消耗的差不多了,但局面整體來說還在控制中。
至於癸沝那邊的局面,則要強於這兩人太多。一劍劍斬出之間佔盡了優勢。
終於,癸沝抓住機會,左手握拳硬擋那明族一擊,右手的劍再次將他左翼斬下。
此番過後,兩人身形都是暴退。明族男子冷哼一聲,羽翼慢慢長出,眼神陰冷;癸沝則全力平復體內翻湧的氣血。
“信仰吾主有何不好?實力、永生,吾主都能給你們。朋友,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信仰吾主。不然,等待你的只有死亡。”
道袍明族男子仍試圖用語言誘惑癸沝。
“嚯,真是夠無聊的。你是第三個跟我說這話的,前兩個,你猜猜他們怎麼了?”癸沝一臉不屑。
道袍明族男子臉色一變,隨機臉上的偽善褪去,表情發狠,周身能量暴起,吸力驟增,被藍顯困在陣法中的二境教眾則是化為道道流光融入道袍男子體內。
整個過程說起來慢,實則奇快無比。就在癸沝反應過來的前一刻,道袍男子的氣息已經從之前的三境暴漲到了五境。
感受到了那暴躁的威壓,癸沝心中咯噔一下,彷彿心臟樓跳半拍,但還是持劍衝了上去。
此時的道袍明族男子已經被流光包圍,感受到癸沝的氣息靠近,一對羽翼自光團中伸出,與他手中的銀色長劍對撞。
羽翼還是那羽翼,長劍仍是那把銀色的“西洲”,可一直佔據優勢的癸沝這次卻是倒飛而出,握劍的右手虎口處猩紅點點。
“砰”的一聲巨響,癸沝撞在院中粗大的桂樹上,力道之大甚至在樹上凹出了一個人形的洞。
失去了對手的藍顯趕忙上前將癸沝扶起來。
“沒事吧?”
擦去嘴角的血跡,癸沝搖搖頭,然後死死的盯著那光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