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來得及跪下,眼前便是暖融融的一個人,他撐著一把傘,用自己的披風將我圍住。
“公主這是做什麼?”
我想要掙脫,“大雪與你何干?”
“我不能讓可汗為難,更不能讓天盛蒙羞。”淡淡的冷氣打在他的臉上。
姜竭特勒微微蹙眉,直直的看著我那堅定的目光,他便又些顫抖的問我:“公主是不相信我嗎?”
我看著他,是的,打心底我便不信任何人,身在異鄉,至少我還可以為自己的生死搏一把。
“你為什麼不選擇相信我?”他將我抱得很緊,“蕭瑩,還是你相信我才會來這裡?”
我微微張口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前前後後便有了兵戈相接的聲音。
雪地很快染上了紅色,還有一個人向我衝過來,他拉著我轉身,從腰間抽出了刀,卻不想是阿素替我擋下了。
“阿素!”
幸好阿素傷得並不深,他想要拉著我進去,可是我的腿在寒冰之中早已沒了知覺。
他將我打橫抱起來,“我的弟弟想要利用這一切,篡奪我的可汗之位,一切都結束了,我護住了你。”
醫師來來往往,才將我的腿捂住,“咳咳。”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他坐在我的身側,想起我今日的舉動實在震驚。
“我的命我只想我自己做主。”
他眼中還是那樣欽佩的目光,在他看來我連那帳外的血汙都不害怕,這樣的女子實在是難得。
“那公主就該學著如何使用這個。”他將一把匕首放到我的手中。
我微微蹙眉,“可汗是要我用它自刎嗎?”
他輕笑,拂去我額間的水珠,“要做主自己的命,不該自保嗎?”
我的心並非沒有融化,姜竭特勒他有著阿爹的帝王姿態,言語中是尊重也帶著霸道。
而他看這世事也更加通透,我本以為我自己看的透,卻發現只是冰山一角。
在雪地受的傷,足足等到第二年春來我才好過來,等我能走動了,他便將阿雅送到我的身邊。
阿雅教了我和阿素一些防身的招式,碰上他來總要和我過過招,還美其名曰說看我學得如何。
“現在能夠騎馬了嗎?”
“可以!”
那個春日,我和他騎馬馳騁過草原,他說我總能讓他看到不一樣的我,“長安的女子不都是悶悶的嗎?”
從前的我是悶悶的,只是將真實的自我包裹,只為在那片天地活下去。
那日騎馬歸來,他將我抱著回了可敦的帳子,坐在榻邊,他問我:“今日可敦可要我留下。”
我看著他,一種淺淺淡淡的悸動傳來,吸引著我靠近他的胸懷。
第二日幾個拔也和覆羅還悄悄的來問,可汗是不是如同她們所言那般溫柔,僕骨夫人只好無奈的斥她們一句,“公主也是你們能夠打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