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勇同我說的。”謝盈的手開始揪起他的衣衫,越用力她越是在抑制自己眼角的淚,可還是溼潤了他的胸膛。
“五哥,我擔心阿爹,擔心涼州……我更心寒的是這件事是夏勇開口說的,那麼他們一定也知道,阿爹是死是活都在他們的一念之間。”
說完謝盈總算是鬆開了手,整個人緊緊的縮在他的懷中,像一隻流浪了很久的貓兒,終於找到了避風的港灣。
“別擔心,我這就寫信與謝博士,他在京中訊息知道得更多……”
謝盈還沒等他說完,抬眸,淚眼婆娑,“這麼久了,哥哥從未與我聯絡……”
眼下,謝盈心中更加沒有底,難道哥哥也遭了太后的毒手?她遠在江寧城雖不是偏安一隅,但江寧城此間的事務本就讓她自顧不暇。
“我讓李淳去城中探尋,或許會有蛛絲馬跡。”蕭珂的指節輕輕拭去她的淚,“是我沒能安排好,讓你受驚了。”
這一夜謝盈睡得極不安穩,天微亮的時候她也沒有提槍習練,還是縮在他的懷中,求一份心安。
“盈盈,”他的指尖繞過一縷發,“一切還有我。”
謝盈睜著眼,不知怎的又笑了起來,“昨天的事情都過去了。”
哭過了,哭累了,睡一覺,她還是那個活潑靈動的謝盈。
二人又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了。
“王妃,你想要的東西到了。”紅葉將一封信取了來。
不待謝盈細看,她已經知道那帶著些許金光的信封是西北侯府的。
待她細看,著信已經被人拆過一次了。
她即刻擱下手中的書本,閱覽那信件:如今天涼,晝長燈泣,沾墨提事,勿念勿念。
“涼”“晝”“泣”“沾”“事”,涼州起戰事。
這是謝旻常用的藏頭藏尾傳遞資訊的方法,著只是第一封。而第二封則換上了宋錦琴的字跡,讀來便是“河北出援軍”。
到第三封,便是周氏的字跡——待人需圓。
看完後謝盈便丟進了一旁攏著的火盆,“看來西北的戰事還是讓他們畏懼的。”
紅纓也看完了卻看不明白,“這些信不都是在說讓王妃不要念著他們,他們在長安很好的。”
“先帝已然過世,真的能安好麼?”紅葉蹙眉看著她,紅纓便不再說話,將目光放在謝盈的身上。
謝盈長呼一口氣,“他們請了河北慕容王府出兵,一同鎮壓;還提醒我對夏勇還是被太硬了來。”
“他就是喜歡挑軟柿子捏的人。”紅纓眼中露出鄙夷來,紅葉又一次示意她此時萬不可再接話。
她已經將心思又放在了她的賬冊上,只淡淡的說著:“我說過的話,就會做到。至於夏勇結果如何,就要看他的主子怎麼做。”
妄想用西北侯來擊倒謝盈,諴國公府也太瞧不上她了!
謝盈仍舊處理這府中的事務,眾人便不再提這件事。面上瞧著謝盈毫無影響,到了正午用膳,她便沒了胃口,多吃些許油膩的江南小菜更是噁心頭髮暈。
“我這身體究竟是怎麼了?”謝盈掃了二人一眼,“最近我沒有坐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