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太爺並不信怪力亂神這一套,李家的事雖然古怪,但這並不代表就是神鬼之力,他覺得這倆賊在愚弄他。
“大膽刁民,膽敢愚弄本官,當真膽大包天,來人,將此二人當堂杖責三十。”縣太爺勃然大怒,尤其在認出其中一個是經常惹事的劉三就更氣,“狠狠打。”
驚堂木一落,下面的衙役立即將兩賊按在地上噼裡啪啦的一頓板子,公堂上滿是鬼哭狼嚎的慘叫。
衙役們打板子是有說道的,一般怕汙了縣太爺的眼都是拉下去二堂打,如果偷偷給行刑的衙役塞上些銀錢就能輕打少打,程度視銀錢給的多少而定。
但是當堂打就不能唬弄了,更何況縣太爺還讓狠狠打。
沒幾下就見了血,倆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扛不住了,爭搶著招供。一頓攀咬不但說出是李二癩子唆使的張三,更是將另一個賊的身份也弄清楚了,原來是清風寨的山賊,叫齊六。
這還了得?
縣太爺當堂將二人收押,但是案子並沒有結束,有關張三和山賊是怎麼昏過去的還沒有審問清楚。
兩個大男人沒道理被一個小姑娘給制住,且三人都說過相互之間並沒有過打鬥,甚至在倆賊昏過去之前都沒見到李青悠。
“大人,定是這丫頭使了蒙汗藥將我二人蒙翻。”齊六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否則就太沒道理了。
縣太爺也覺得是這樣。
“民女沒有。”李青悠自然不承認。
一頓攀咬無果,縣太爺又找來仵作和兩個郎中給張三和齊六檢查,以及派衙役去李家搜尋,結果一無所獲。
下藥不成立,倆賊卻無故昏倒,這真是白日見鬼了。
縣太爺緊皺眉頭看著堂前三人,他也是世家大族出身,深知有些個深宅大院裡的腌臢手段,有些香料能透過嗅覺迷人心智。
但那種香料十分貴重,完全不是一個民女能買得起的,而尋常的蒙汗藥勢必入口才能起效,這倆賊再蠢也不可能跑人家裡去被下藥。
當真是玄而又玄,可卷宗上不能這麼寫啊,案子必須得結,還得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那就是你這妖女施展妖術……”倆賊沒轍了開始亂說。
案子到了現在基本上塵埃落定,李青悠心中有底自然沒什麼好怕的,看著兩人冷笑,“說不定你們撞了頭也未可知。”
撞了頭?
縣太爺眼睛一亮,看向李青悠的眼神寫著孺子可教,當堂宣判:“……你二人雖行竊未遂,但積案累累,不思悔改,將你二人收押入獄十年,以儆效尤。”
結案卷宗上寫著:張三齊六醉酒夜入李家行竊,天暗屋矮撞昏了頭,遂被擒。
張三齊六這倆笨賊的名聲傳出去,成了街頭巷尾的笑料。
但有人聽見不以為然,明眼人都知道是不可能的,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李青悠犯剋。
於是乎,李青悠隨著倆笨賊又“火了一把”,幾乎整個青山縣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對此李青悠倒不在意,她現在滿心擔憂的是菜窖裡的倒黴孩子怎麼樣了,雖說裡面不是很冷,但那孩子病著呢,身上還有傷。
同時也想起來方才在公堂上的事,張三說是李二癩子指使的他,李二癩子固然可恨,但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李家還沒有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