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溫靜華的劍扎透鎧甲,刺進人的肉裡。
她將劍柄用力一擰,來不及確認眼前敵人的死活,便拔劍出來,揮向另一人的頭顱。
他們就像是永遠殺不盡,砍倒眼前這幾個,瞬間就有後面的撲上來。
溫靜華現在就是掉進狼窩裡的一塊肥肉,是個人就想撲上來咬一口。
黃金百兩,這樣的賞賜可真是誘人。
拓跋堅雙手抱胸,有些疑惑的歪歪頭。
這名假扮楚凌恆的大梁人還真是有趣,明知自己死定了,還掙扎了這樣許久。
是什麼在支撐著他?
瞧著地上被他斬殺的屍首越來越多,拓跋堅眼神中的玩味逐漸淡去。
他揮手製止前赴後繼計程車兵,道:“你們不是他的對手,孤的賞賜,還是孤自己來拿吧!”
無盡的攻擊終於稍稍停住,溫靜華暫時得以喘息。
士兵自發向兩邊讓開,空出來拓跋堅與溫靜華之間的一條路。
溫靜華吃了的喘著粗氣,她知道自己要死在這裡,可是她不後悔。
能用自己的命換楚凌恆的命,她覺得很值。
拓跋堅控馬緩緩向她走來。
溫靜華彷彿看見地獄的勾魂使者,恐懼到極致,便只剩下麻木。
要說這世上她最畏懼的人,除了拓跋堅,便再沒有第二個。
前世她為保齊元慎江山,初登後位便自請入北氏為質,在北氏,她最大的噩夢就是眼前這位北氏太子。
拓跋堅不是人。
溫靜華想象不到應該用怎樣的語言去形容他。
他是暴君,是這世上一切淡漠、冷血、嗜殺的集合。
重活一世,又落到他的手裡,溫靜華便知道自己活不出去。
她緊緊握住手中的劍,催馬主動向拓跋堅殺來。
拓跋堅抬手格擋,甚至連彎刀都沒有出鞘。
溫靜華與他戰到一處,距離之近,呼吸都彼此糾纏。
望著眼前突然靠近的一張染血的的臉,拓跋堅竟有瞬間的愣怔。
這張臉是如此的完美、如此的絕望、又如此的淡漠剛強。
複雜的衝擊力讓近在咫尺的拓跋堅有瞬間的失神。
這樣美的一個人,應該帶回去好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