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靜華雖然父母雙亡,但是她父親溫崢嶸在朝中卻頗有餘威,即便是他現在已經死了,感念他的恩德而關心溫靜華的官員也不在少數。
更不要說溫靜華的母親楚韞姬生前與皇后還是閨中好友。
此事若繼續下去,吃虧的是她溫靜嫻一家,而不是溫靜華。
想到這裡,溫靜嫻上前扶住溫靜華,“姐姐,咱們有話慢慢說,仔細身子要緊···”
說著,她連連給沈鳳嬌使眼色,示意不要太過分。
沈鳳嬌見狀狠狠剜了溫靜華一眼,立即撫掌大哭:“大大姑娘說的這是哪裡話,你就是剜嬸母身上的肉做藥,嬸母也是心甘情願的呀!大姑娘這麼說話,可是要冤死我了啊!”
溫靜華還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沈鳳嬌想要息事寧人,溫靜華卻偏偏不如她的意。
只見她推開溫靜嫻攙扶她的手,堅持要跪在地上。
她若是真的跪下,那溫長志的麻煩就更大了,慌得溫靜嫻趕緊用力扶住她,“姐姐有話慢慢說,母親是最心疼姐姐的啊!”
只見溫靜華仍舊口中哭訴:“求求嬸母放了我的那兩個丫頭吧!嬸母你是知道的,那兩個丫頭自小與我一起長大,情分非比尋常,此刻她們因為我的事被嬸母責罰,我實在是沒臉活著了!”
沈鳳嬌被氣得牙根癢,卻也不敢不答應。
因為溫靜華說的很明白,沈鳳嬌要是堅持發落那兩個丫頭,那就是逼她去死。
沈鳳嬌擔不起這個罪名。
於是她只得緩和了臉色道:“大姑娘這是說的什麼話,你這是從哪裡聽說我要處置那兩個丫頭了?不過是小懲大誡罷了,既然大姑娘替她們求情,那嬸母哪裡還能去繼續做個惡人。”
說著還一面回頭吩咐:“去把那兩個丫頭放出來!”
溫靜華還是抽抽搭搭的,直到詩語書卉過來這才慢慢止住了哭。
沈鳳嬌又與她客氣幾句,就趕緊急著送客。
她多看溫靜華一眼都覺得肝疼。
待到溫靜華柔柔弱弱的去了,溫靜嫻這才開口道:“母親就算是想要懲治她,也實在是不必急於這一時,方才中門之外那麼多百姓看著呢,圍觀的人有幾個是傻子?母親苛待她的名聲肯定是傳揚出去了。”
沈鳳嬌辯解道:“我也沒想到她能有那樣應變的急智,往常不過是掩面而走,今日反倒一旦常態與我做起戲來。”
溫靜嫻嘆道:“兔子急了還咬人,以後母親還是收斂些吧,別真等著宮中斥責,到時候父親臉上不好看。左不過只是給她一口飯罷了,母親何必處處刻意打壓。”
沈鳳嬌咬牙道:“我就是看不慣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在我手底下討生活,卻還是出落的跟她那個孤芳自賞的娘一樣,楚韞姬什麼京中第一才女,最後她女兒還不是要看我的臉色過活?我就是見不得她的女兒過得好!”
溫靜嫻聞言皺了皺眉頭,“行了母親,以後謹慎些,別再被人抓了把柄。”
沈鳳嬌撇撇嘴,“我知道了。”
溫靜嫻瞧著沈鳳嬌的樣子就知道她沒聽進去,自己這個母親,做戲太過,總能叫人瞧出端倪。若是繼續這樣上趕著找茬,指不定還要鬧出來什麼事。
溫靜嫻只得放低了聲音道:“母親,百花宴快要到了。”
一提到百花宴,沈鳳嬌的注意力果然就從溫靜華的身上轉移,她興奮的拉起溫靜嫻的手道:“是啊,百花宴快到了,我的嫻兒這樣的出挑,母親一定要給你選一套最漂亮的衣服。到時候你一定能在百花宴上豔壓群芳,那時不僅楚韞姬她自己比不上我,她的女兒也要被我的嫻兒比下去。”
溫靜嫻臉上掛著笑,心內卻不以為意,因為她從來就沒將溫靜華那個蠢貨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