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靜華的雲舒院中,詩語書卉正在小心翼翼的給溫靜華的背上抹藥。
書卉一邊給溫靜華擦拭傷口一邊抹淚,“小姐怎麼就傷成了這樣,都能瞧見骨頭了···”
詩語見她哭的實在是不像,只好換她去一邊煎藥,自己給溫靜華擦拭傷口。
溫靜華的背上,有自左側肩胛骨至右側腰窩的一道刀傷,血肉外翻,深可見骨。
楚凌恆之前給她草草處理過,還用針縫合了一遍。也幸好是他已經縫合過,此時的傷口看起來才沒有那麼猙獰。
詩語的眼眶也有些泛酸,喃喃道:“小姐的傷口這樣深,以後留疤可怎麼辦呢···”
溫靜華心裡也悶悶的,不過不是因為會留疤,而是因為詩語書卉的關懷。
她傷的這樣重,在這個家裡,卻只有詩語書卉在真的心疼。而那所謂的“家人”,卻沒一個在乎,反倒是挖空心思的陷害她。
他們佔據著自己父母用性命創造的一切,卻虐待她這個唯一的骨血。
溫靜華心裡好恨。
塗好了藥,溫靜華趴在床上想要睡一小覺。
就在她似睡非睡之際,書卉突然叫嚷著從門外跑進來:“小姐小姐,快起來快起來!皇后娘娘懿旨,小姐趕緊起來!”
溫靜華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卻見傳旨太監已經到了。
那是皇后宮裡的掌事太監戴公公。
溫靜華慌忙就要起身,卻被戴公公笑眯眯的給按住,“皇后娘娘說了,溫姑娘有傷在身,特意命咱家到姑娘的院中傳旨,為的就是不要驚擾姑娘靜養。”
溫靜華只好又乖乖的靠在床上。
戴公公走過來細細的與她說話,原來皇后娘娘的懿旨是要她去宮中養傷。
戴公公帶來的小太監已經在催著詩語書卉收拾行囊。
溫靜華心中瞭然。
想必她清早在街上被沈鳳嬌為難的事情已經傳到了皇后的耳朵裡,皇后娘娘這是給她撐腰來了。
這位皇后娘娘母家姓王,與溫靜華的母親楚韞姬是閨中密友,幼時兩人好的就跟一個人一樣。
前世這位皇后娘娘也十分庇護溫靜華,因此沈鳳嬌才只敢暗地裡搞小動作,不敢明著為難她。
只不過後來太子被齊元慎鬥敗,皇后也就跟著失勢,再加上溫靜華被皇帝指婚嫁給齊元慎,也就與皇后娘娘漸行漸遠。
再後來齊元慎登位,皇后娘娘便一根白綾自盡在宮裡。
齊元慎對外只說是皇后娘娘追思先帝而去,實際上溫靜華卻知道,那是萬貴妃的手筆。
那時溫靜華頂著齊元慎的壓力去給皇后收屍,還被萬貴妃罰跪在宮裡掌嘴。
溫靜華一直都覺得自己對不住皇后娘娘。
她靜靜的聽戴公公宣讀完皇后娘娘懿旨,便麻溜的收拾東西準備進宮裡住去。
沈鳳嬌與溫靜嫻聞訊過來挽留,一進門沈鳳嬌便高聲叫嚷:“這宮中傳旨原本是要在正廳接待的,華兒怎能如此不懂規矩,竟勞動戴公公親自到你的院子裡來?”
溫靜華聽了也只是笑笑,並不答話。
因為即便她是故意在臥房接旨,皇后娘娘都不會在意。
事實擺在這裡,沈鳳嬌就是八張嘴也只是跳樑小醜罷了。
沈鳳嬌見溫靜華不說話,還只當她是心虛,便再接再厲道:“華兒你教養生疏,怎能到宮中去養病,到時候沒規矩衝撞了貴人可怎麼辦?”
戴公公聞言不鹹不淡的嗆道:“喲,原來這忠毅候府這麼大的排場,懿旨下來了還能攔住不讓走,難道是疑心皇后娘娘不能教養溫大姑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