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數字看在眼裡,步水雲心裡則快速把後面的兩串數字運算起來。
他希望自己算一遍,能證明姜儀是算錯了,一會能指出來,掙點臉。
姜儀和步水貴都不知道旁邊步水雲的心思,繼續在交談。
步水貴道;“昨晚來的客人中,收到的賀金是一萬四千一百七十二銅,族長和沈千家各出了一千銅,這是水雲昨晚算好的總賬目。”
說著他拍了拍肩膀的一個看上去沉甸甸的布褡繼續說;“還有這次步儒考上秀才,族人還自願籌募了三千七百銅,說是給儒哥兒讀書的添油錢,這些錢我都帶來了。”
古代人讀書常常夜讀,夜讀就要點油燈,長年累月下來,這油錢可不少。
一般的宗族為了鼓勵讀書,都會留有些添油錢,給那些讀書有成的人。
姜儀聽了,一邊寫一邊道;“收入和為一萬七千八百七十銅,支出三萬減去一萬七千八百七十銅,這次酒席的花費是一萬二千一百三十銅左右。”
“用了這麼多啊?”步母微微吃驚。
步水貴白了她一眼;“多啥多,大家開心,要是步修也考上,再用兩萬我也開心。”
“他就別指望了,步佑倒還有可能。”步母暼了一眼正坐在門檻上,捧著碗吃著螺螄粉,逗弄步華樓的大兒子,嘆了口氣道。
姜儀笑著岔開話題;“有車鋪和粉店在,這點錢很快就賺回來了。”
三人正小聲愉快的聊天,忽然聽到步水雲唐突喊了句;“侄媳,讓我看看你上的紙。”
姜儀懵了一下,把紙遞給他。
“你在上面寫的是什麼?”步水雲指著上面的阿拉伯字母,眼中帶著疑惑渴求的問。
“這……”
“恭喜啊恭喜,步兄,趙夫子,恭喜你們考上了,”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卻是盤文海來了,還攜著他的妻子,抱著一個小孩。
院內幾個人齊齊望出去,步儒看清楚人,頓時大喜的站起來去門口迎接,口中道;“太好了,想不到文海居然來了。”
一邊說一邊熱情的把人引進來。
“不請自來做了惡客,唐突了……”
步儒連忙制止,搶過話說;“千萬別這麼說,其實是我慚愧,前晚趕回來太累了,而昨天早上匆匆回家,一直沒有邀請到你……”
沈輕舟也道;“對啊,昨晚阿儒和我們喝酒時還說忘記邀請你,甚為遺憾呢。”
盤文海擺擺手,笑道;“哎,別說這些,若有喜事,真朋友不用邀請也該前來相賀的。”
“嗯!”步儒開心拍了拍他肩膀。
他提著手裡兩壇酒揚起來道;“其實來之前並不知道誰中了,只是想著大概這兩天你們也回到來了,若是你們中了,就來與你們喝酒。”
“若是沒中,你又該如何?”趙夫子笑道。
“若是沒中,我就與你們討研文章。不過剛剛進了巷子遇見治哥兒,他說你們中了,我便在巷子口把書丟了,這個時候休提文章!”
“哈哈哈。”後院幾個人大笑。
見幾個男人聊得開心,作為女主人的姜儀,便去招待盤文海的妻子進了屋,叫柳兒端了碗螺螄粉進來給她嚐嚐鮮,一邊逗小孩一邊聊天。
盤文海的妻子左氏是個很單純的鄉下丫頭,或許是早就聽說了姜儀的事蹟,對她的精明能幹非常佩服。
而且都是年輕女孩子,很容易相處得來。
所以也是一見如故,不到一個時辰天,兩人就相處非常融洽了。
吃了螺螄粉,便泡了些茶水,邊喝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