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夢雅神情恍惚的看了看我,抹了抹自己的眼睛,似乎是流了幾滴眼淚,正在掩飾。“沒什麼,沒什麼。”
我也低著頭,沉吟不語。自從黑斗篷夜裡來私會我的事件發生了之後,似乎我們的關係也越來越疏遠了。
讓我們意外的是,這一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我們早上十點不到就來到了師父的店裡,師父依舊是那件破休閒裝,腳底下那雙出土文物似的皮鞋似乎就從來沒擦過。頭上油脂麻花的,一看就是很久都沒有洗過了。老人家坐在那把破舊落滿灰塵的明代黃花梨靠背椅上,聚精會神的盯著硯臺堆上的膝上型電腦,咬牙切齒,較勁較的這黃花梨椅子咯吱咯吱的晃動著,似乎都要塌了。
幾年前,師父就因為炒股突然高血壓犯病,差點就歸了西。幸虧隔壁賣葫蘆的老頭來借火,要不然結果可想而知。
“師父,您較勁就別看了。”
師父聽有人來了,趕忙回頭一看,發現是我和夢雅,長嘆一聲扣上了電腦。撿了手邊的一顆沒抽乾淨的煙屁,點上抽了一口。
“師父,您能不能注意點形象,您這身份的人天天弄得跟逃荒的似的。”
師父笑了笑,撓了撓腦袋,飄落下一層頭皮屑:“你小子消失了小一個月了,今天又買什麼了?給老頭子我開開眼。”
我看了看門外,把店門給關上,插上了鎖子:“師父,您別拿我打趣了,您什麼沒見過啊。不瞞您說,我這次來找您有點難事,我這出了點狀況。”
師父聽罷就是一愣,眯著眼看著我,拿起了手邊的瓷杯子,喝了一口茶:“你也不像缺錢的人啊,能出什麼狀況。”
“任泰安死了您知道嗎?”
啪叉
我這話剛剛出口,師父手一哆嗦,杯子應聲落地,碎成了八瓣。
“什,什麼?”師父一臉的驚駭。
“您沒聽錯,任泰安家讓人給滅門了。”我放低了聲音。
師父低下了頭,陷入了沉思。
“師父您看看這個。”我從包裡拿出了那隻金面具,遞到了師父面前。
師父用手接了過來,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這金面具,汗珠子滴滴答答的從腦袋上流了出來。
“這東西哪來的?”師父冷冷的說道。
我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了一遍,期間有什麼地方說的不全面夢雅給我補充。
師父聽完,看了看這面具的契丹文字,默默的自言自語:“二人冰也卞之,二人冰也卞之……”
師父如同念葬經一般的自言自語的搗鼓了起來,說的我背脊發涼。
“師……師父,您怎麼了。”
師父冷笑了一聲:“筠爺呢?”
我一愣,怎麼提到他了?這傢伙可是殺人兇手:“好像被什麼人給辦了,進了號子了吧。”
師父搖了搖頭,冷哼了一聲:“這陣的確風緊的很,但是筠爺那種老謀深算的千年狐狸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被文物局給辦了。”
“那您說現在怎麼辦?”
師父考慮了片刻,面帶一絲十分平淡的冷笑,往日的放蕩不羈已然毫無蹤跡。
“秋童,我今天就給你信,你們回店裡等著我的訊息吧。”
回到了古玩城的店中,夢雅沒有沏茶,看了看周圍沒有人,低聲說道:“咱倆要不去筠爺那裡看看?”
我一遲愣:“看什麼啊,他都進號子了還開店啊。”
夢雅遲疑了片刻,剛要說話,就在這時,我的電話響了。
“師父。”
“秋童,明天上午十一點,鴻賓樓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