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羽懇請道:“三師祖,既然你已經得到了寶蓮御令,你還苦苦留下我師父,對你又有何用處呢?肅羽懇請三師叔祖,不如現在就放了我師父,肅羽必然感激不盡!”
黃海山一陣冷笑道:“你這娃娃當我是傻子嗎?我一旦放了太白鶴,你們和燈花谷必然還會向我討要寶蓮御令!到那時我又將如何面對呢?你們休要囉嗦,趕緊離開,不要誤我趕路!”
說罷,轉身拉著二猛就走。
二猛掙扎道:“叔叔,叔叔,我還有好多詩沒吟給蘊兒聽呢?你等我一會兒,我吟完詩,咱們再走吧?”
黃海山氣得耳目圓瞪,也不理他,只管拽著他的衣襟往回走。
陸蘊兒與肅羽好不容易追上,怎能讓他輕易走了?因此也只是尾隨在後面。
黃海山到了本部,吩咐手下託著木籠囚車前行,自己翻身上馬,手中倒提著紫金開天棗陽槊,與二猛一起走在後面。
太白鶴已經遠遠看見肅羽與蘊兒隨著黃海山而來,見囚車要走,笑道:“三師叔啊!大霧瀰漫的時候,我跟你說有人偷喝酒,因為我聞到大霧裡有酒味,你偏偏不信,我猜一定是這兩個孩兒再喝酒呢!”
說到此,又回頭對著後面喊“蘊兒,大霧裡,是不是你們揹著師父偷喝酒啊?”
陸蘊兒與肅羽還緊跟在黃海山馬後,正尋思瞅準機會動手。
聽到太白鶴喊自己,陸蘊兒忙笑道:“對呀!就是我們喝酒呢!本來是準備給你留些喝的!可是這個壞老頭子不讓靠近!師父你可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他!”
太白鶴急得連連砸吧嘴,裝作發怒道:“你們倆個真是不孝啊!有酒也不給我,還罵你們師叔祖是壞老頭子!豈有此理呀!他真是壞老頭子,你們也不該罵呀!大逆不道啊!三師叔,你趕緊讓他們過來,我要好好痛罵他們一頓替你老人家出氣!”
黃海山心中雖氣,卻並不理他,只管催馬前行。
陸蘊兒在後面又笑道:“我說師父啊!我罵他是壞老頭,你還心疼啊!嘿嘿,你想想別的不說,他把你關在囚車裡,還不給你酒喝,這是不是很壞,很壞呀?我罵他是壞老頭委屈他了嗎?”
太白鶴支吾道:“哎呀,要說關不關的還好說了!不過,不給我酒喝,確實是很壞,很壞的!不過,做晚輩的,明知道很壞,很壞,卻是不能說的!不能說的!”
陸蘊兒笑道:“不能說?你不能說,我可能說!我又不是他晚輩!嘿嘿,以後,我逢人就說,到處去說!滿江湖去說!讓人都知道驅虎山神黃海山是一個壞老頭,他把我師父抓起來,還不給他酒喝,是一個又摳門又壞的糟老頭子!整個江湖之中,他最壞了!誰也比不上他壞!”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只管拿黃海山說笑,那些黃海山的屬下,個個都是偷樂。
黃海山氣得鬍子亂抖,早沉不住氣,調轉馬頭,怒目橫眉瞅著身後,還在說笑的陸蘊兒,大喝一聲
“好你個臭丫頭,油嘴滑舌,既然你不知死活,我先了斷了你們倆個,再走不遲!”
陸蘊兒一心激怒他,好讓他停下,藉機救人,看見黃海山震怒,她反倒開心,滿臉笑嘻嘻的表情,卻早已經自兜囊裡抓過一粒棋子,捏在手心。
黃海山撥馬揮槊衝來,陸蘊兒身影側移,同時右手輕抬,只見一個黑影翩翩然衝著黃海山飛去。
肅羽在一旁看得真切,他懂得靈香神棋的厲害,急道:“蘊兒,莫要傷了三師祖!”
陸蘊兒心裡覺得肅羽真是迂腐得可笑,可也沒有辦法,只得沒好氣地回道:“知道了!死不了他!”
說話間,棋子已經到了。
黃海山雖然看見陸蘊兒抬手擲出一物,但見那黑影翩然而來,似乎毫無力道,根本不加考慮,只管催馬。
棋子飛到不遠處時,他揮槊格擋,本意一擊而飛,誰知那枚棋子在空中突然一個急轉,斜著射出,“啪!”的一聲,重重砸在馬的側臉上。
那匹馬前蹄騰空,仰頭一聲咆哮,黃海山一個不留神被直慣下來,“撲通”一聲摔落在馬下,手中大槊足足扔出一丈開外。
不等陸蘊兒揮雙刀去追砍黃海山,人影閃出,肅羽已經來到黃海山身邊,急忙彎腰去攙扶。
黃海山當著眾手下,臊得滿臉通紅,奮力起身,一把將他推開,疾走幾步,撿起大槊,頭也不回,直奔到囚車旁邊,狠狠將手中大槊橫在太白鶴頭頂。
衝眾手下喝道:“你們只管衝上去將他們給我亂刃分屍!他二人若敢傷你們一人,我便立刻將太白鶴擊殺於此!”
眾人聽命,答應一聲,各揮兵刃蜂擁而上,將肅羽與陸蘊兒緊緊包圍在中間。
肅羽與陸蘊兒眼見黃海山滿臉殺氣,挺著大槊立在太白鶴身邊,他們投鼠忌器,哪裡還敢奮力廝殺,亂刀之下,只能苦苦招架。
時間久了,便漸漸力不能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