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是收了李立的錢財,自然是向著李立,讓李立先說出來便是讓李立佔據主動權,好像一切罪名都怪給徐思夜他們。
“方才我與趙兄說到我們素日來的情分,不過爭辯了幾句,趙兄便將這汝窯碟子扔了過來,幸虧我躲得快,否則我怕是再也不能夠為陛下盡忠了。”
李立說著這話,眼中含淚,又向著皇帝的方向大喊,彷彿他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趙穎你該當何罪?你蒙皇帝賜姓為趙,更應當安分守己,做好周圍士子的表率,可你如此做便是讓皇帝為難,今日不罰你又怎能服眾。”
“且慢。”
徐思夜看著趙穎這件事本由自己而起,自己又能置身事外,所以在情急之下喊出這句話了,那內侍一看徐思夜竟敢叫停自己的決定,便轉頭看著徐思彥。
“難道我們新科狀元還有什麼指教不成。”
“指教不敢當,只是剛才皇帝陛下說了,讓我在宴會結束之後去尋他,應當是有什麼事交代,況且今日之事也不是趙兄一個人所為,有這麼多不相干的舉子看著,難道大人便偏聽偏信不成,傳出去又豈能服眾。”
“既然如此,我就問問別的舉子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內侍心想自己是皇帝身邊的人,倘若舉子說定然是順著自己說的,自己現在態度表現的如此明顯,那些舉子又怎會不明白呢?方才有底氣的說出這番話來?
“你們說說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眾多舉子雖然看見這類件事,可看皇帝似乎對於徐思夜青眼有加,又讓徐思夜在宴會之後去單獨尋他,倘若徐思夜告上一狀,自己是承受不住的,而內侍又是皇帝的親信,一時間,一個個都沒有人站出來說出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徐思夜早就料到,這些舉子是從各個官宦人家家裡出來的,自幼受家教便是明哲保身又怎會拿著自己的前途去為一個不相干的人說話呢。
今日之事無論是得罪看似與皇帝有舊的自己,還是得罪這內侍,都是大大的不利,還不如一言不發。
“既如此那便趙大人受罰罷,來人。”
內侍剛剛喊出這一句話,便聽見大殿柱子後面傳來一聲。
“如此昏庸無能,你長年伺候皇帝陛下,皇帝陛下竟將你錯看了。”
眾人還當是誰?只見那人走出來之後,滿身酒氣,醉洶洶的,而看他的打扮行為也不是有錢人家的公子。
那人走了幾步方才站定身子,緩緩的說出。
“明明是李立挑釁在先,你怎能是非不分,黑白不辨,便責罰旁人,若如此你怎能伺候好陛下。”
內侍受到如此責問,心中自然是火冒三丈,做內侍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過舉子敢如此明目張膽的駁自己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