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夜聽完這些,才想明白,宋朝的言官作為單獨提出來的一個官屬,自然不受任何人的控制,可偏偏言官最重名聲,若是不聽史彌遠的轄制,便會受到許多風言風語。
而這些風言風語,足以毀掉言官的政治前途,為著自己的前程,言官便緊緊聯合在一起。
“難道史彌遠僅僅依靠言官便可以一家獨大嗎?”
“自然不是,二來,便是史彌遠是太子師父,眼下陛下雖然身體康健,但若是一朝不在,那麼皇帝便由太子來坐,許多搖擺不定的官員因此便緊緊的依靠在史彌遠身邊,並且殿前兵馬司掌握兵馬,大部分武將便會聽他指揮。”
徐思夜心中想到,這史彌遠便是掌控了文武官員,連言官也是他的門生,怕是他府中集會,便是大半個朝廷。
“難道朝廷盡是一丘之貉嗎?”
徐思夜雖有心對付史彌遠,可史彌遠僅僅依靠這些官員力量,若是史彌遠想改朝換代,恐怕也在旦夕之間。
“難道皇帝便不管他嗎?”
“這便是第三條也是他最有倚仗的一條,當年先皇出巡,偶被賊寇所傷,那賊寇將先皇團團圍住,是史彌遠將先皇救了出來,從此他如何放縱,皇帝也沒有什麼麵皮去訓誡史彌遠。”
話音剛落,徐思夜便明白了,倘若想對付史彌遠,必得皇帝挑頭才行,若是皇帝不挑頭,恐怕沒有人能夠抵抗史彌遠。
“現在陛下似乎與史彌遠離心離德,似乎不在放縱他的行為。”
徐思夜思索再三,才說出這番話,幸好也處於徐府之中,又打發了所有的丫鬟小子,便是一點點訊息都傳不出去。
“現今陛下雖然寬厚,但也是最喜大權旁落的人,眼看史彌遠獨攬大權,自然是與史彌遠離心離德。”
這幾句話狠狠地砸在徐思夜的心頭,倘若自己能夠為皇帝辦事,一點點攫取史彌遠的權利,未嘗不能扳倒這史彌遠。
“陛下雖有心剷除史彌遠的黨羽,奈何無人可用。”
徐思夜看著陸星,悠悠的發出這麼一聲感慨來。
“正因如此,陛下以為先皇祭祀為名,大開恩科,若是秀才均可去考取功名,以此為自己選拔可用的人。”
“恩科?”
“恩科是皇帝為著簡拔人才,為自己挑選可用之人的手段,本來要等到秋帷才能考試,此次在秋帷之中又加了一次科考。”
徐思夜心想倘若能在恩科之中獨佔鰲頭,必然不會受史彌遠轄制。
“為何我沒有聽到一點訊息。”
“為著主考官是誰爭論不休,皇帝開恩科皇帝應該是主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