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有何事否?”
劉協擦著臉,只覺得最近實在是多愁善感,就在小沛回來之後,也變得容易流淚了。
大哭一場之後,心中的憤懣之氣稍緩,怪不得皇叔這麼會哭!
“陛下,曹丕公子前來拜見,還是要見上一見的!”
“呵呵……”劉協悽慘的搖頭,“朕乃大漢天子,如今卻連一位臣子的後代都無法拒絕,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陛下,你忘了那隱忍之道了?當時你和臣妾說的時候,臣妾只覺得這便是大漢將興之兆啊!”
“愛妃說的對,朕就去見一見那曹丕,看看他到底想搞什麼鬼?”
劉協一甩衣袖,走出了祠堂。
就在推開大門的那一刻,一縷陽光撒在了臉上。
陽光並不算明媚,可在黑暗中走出來的那一剎那,還是讓人覺得有些刺眼。
“官……官人?”
恍惚間,劉協彷彿看到了幻覺,秦官人就在天上,身旁還跟著一個小正太。
太極殿前。
有一年輕人,負手而立,臉上卻帶著些恭謹。
曹丕作為次子,其實位置很尷尬,世子的位置輪不到他,那是長子曹昂的。
曹操對於曹昂的喜愛,從來沒有掩飾過。
但他又是幸運的,宛城一役,為了保護曹操,大將典韋和曹昂盡皆戰死,當時才十多歲的他,卻躲過了兵亂,成功從次子變成了長子。
可越是如此,曹丕就越加的小心謹慎,不但不敢露出高興的樣子,反而每每有人提及此事,都要痛哭流涕,痛不欲生。
死的那可是親大哥啊,要是表現的太高興,讓曹操怎麼看?
即便如此,他還是處在了風口浪尖上。
自古以來,奪嫡一事血流成河。
現如今,曹操的兒子多了,每一個兒子都在盡顯才華,唯有他,更加的謹慎。
曹彰每日都有戰表傳來,功勳赫赫。
曹植每天不寫上幾十篇詩文,那就是不正常了。
唯有一個小弟曹衝,那是天生的聰明機靈,那是金子放在哪裡,都遮不住他的光芒,想要謹慎都做不到。
曹丕微微嘆了口氣,這日子過得是真累啊!
因為謹慎也要有謹慎的辦法,要是做的太過,那就太顯做作,反而不美了。
所以,謹慎的方法就是把所有心思全都壓下,把所有的孝順,兄恭弟親拿出來!
這一點他一直做的不錯!
現在曹植和曹彰鬥得最厲害,其餘兄弟也各有防備,反而是他這個二哥,還沒有人給他下過小絆子。
這一次稱象,便又是一次盡孝心的好機會。
咱稱不出大象的重量,可以讓陛下下旨啊!
只要陛下下旨,延期稱象時日,就能鬆一口氣。
至於理由那可就太多了,華夏大地如此遼闊,稱象之事豈能只侷限在許昌?
要下旨全天下的能人異士,全都到許昌來想辦法稱象,可那時稱象就不是目的了。
全天下的能人異士,全部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