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庚強忍著難受,道:“把他們身上的繩索解開。”
下邊的禁衛道:“陛下,不行的……”
武庚怒道:“我說解開就解開……”
那個禁衛不敢違抗,小心翼翼地抽出寶劍,一劍砍斷了其中一個人手上和腳上的繩索……
武庚正要說你自由了,卻發現這個奴隸的反應超出了他的預想,這個奴隸全身顫抖著,第一反應既不是感謝也不是釋然,而是滿臉恐懼地撿起地上的繩索,試圖將其扣在自己的手和腳上。
可繩索已經被砍斷,已經不可能接上了。
這下子這奴隸更加的恐懼了,他試圖重新混跡到其他的奴隸裡去,但這些奴隸卻滿臉恐懼地同時用力地將但他給推開,這奴隸更加絕望,竟然趴在地上,咣咣地給那個禁衛磕起了頭。
他很使勁,短短几秒鐘武庚就發現他的頭磕破了。
那禁衛順手扔了一根繩索到這奴隸的面前,這奴隸立即眉開眼笑,就像是一隻受到了獎賞的寵物狗一樣,使勁地舔著禁衛的鞋,然後歡天喜地地用繩子將自己的手和腳捆起來。
終於重新把自己捆好了,這奴隸這才安安心心地回到了其他奴隸中間,而其他奴隸也滿臉笑容地重新接納了他。
武庚看得一頭霧水:“這是怎麼回事?”
這禁衛跪下,輕聲道:“回稟陛下,奴隸一旦掙脫繩索,就會招致主人的毒打甚至是殺害……”
武庚悚然而驚,再看那群奴隸,一種“羊群”的既視感油然而生。
他甩了甩頭,將這種感覺甩出去。
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歷史上紂王用奴隸兵去迎戰西岐大軍,最終會失敗了。
這些奴隸已經被折磨得跟畜生一致,哪裡還懂什麼恩義呢,用他們怎麼可能打勝仗呢?
看來想要在大商消滅奴隸制度,要走的路還很長呢。
終於,司天奴印被拿到了武庚面前,武庚看也不看地道:“將這家所有的人身上都印上奴印……”
禁衛們轟然應諾,將這家人拖到早已準備好的篝火旁,將烙鐵扔進火中炙烤,很快烙鐵就被燒得滾燙。
他們撕開了陳萬大老婆的衣服,在她白皙的肩膀上印下了奴印,那個女人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大聲地求饒著,但現在沒有一個人同情她,只是將她推開,然後將她的女兒拉過來,同樣處理……
禁衛們的動作很快,二十多個人很快就處理完畢了。
“陛下,處理完了。”
武庚走到不敢抬頭的費仲,道:“中諫大夫,你覺得這些奴隸敢反抗他們的主子嗎?”
雖然武庚總是創造奇蹟,但在這件事上,費仲不覺得武庚同樣能創造奇蹟。
“陛下,不可能的,別折騰了。”
“這話挺耳熟的……”武庚如此說著,緩緩走到了這群新鮮煉成的‘奴隸’面前,道:“你們看起來心中充滿了憤怒與仇恨,因為你們覺得自己與那些奴隸不同……其實你們與他們並沒有區別……來人吶,用繩索將他們的雙手雙腳綁住,抽兩鞭子,然後跟那群‘羊’放在一起……”
一直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家人被烙上奴印,卻絲毫不敢吭聲的陳萬終於崩潰了。
他大聲地喊道:“陛下,求求你了,不要啊……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放過我的家人吧……”
武庚面無表情地道:“不,你之所以會哭喊,其實是覺得自己的妻子兒女與這些卑賤的努力放在一起,太委屈他們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面對什麼……”
曾經的主人變成了奴隸,與今日的奴隸放在了一起,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