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就是心善,所以婢子三個才這麼跟著您,您等著,這就去給你把藥抓回來,再去買幾個好看的下人來伺候公子,咱們公子可不能照顧人,天生就是享福的命”,侍女拿過了藥方,看了看,扭頭就出了門。
“你們說,本公子是個要享福的人嗎?”王肖扭頭問剩下兩個正在給他按摩肩膀的侍女。
兩個侍女頭點的好像都出了殘影。
“那就好,咱們收拾好了,繼續回咱們家裡享福去”鼓勵的拍了拍兒女的小手,閉上眼開始享受起來。
不多時,去抓藥的侍女就趕了回來,幾包藥疊起來半人高,王肖身邊的侍女道了聲辛苦,拿出一包去後廚熬藥去了。
抓藥的侍女扭扭捏捏的蹭到王肖身邊:“公子,咱們沒錢了,剛剛買藥把咱們最後的錢都花了出去”,隨後從腰間掏了掏,一臉驕傲道:“不要公子不要擔心,我把我的首飾全當了,換了這百兩銀子,還夠公子花兩天的”。
王肖接過那沉甸甸的銀子,一臉心疼:“你那幾件首飾哪件不是幾百兩幾百兩的,你被人騙啦,怎麼可能只當了一百兩”。
“啊,那我這就找他去”侍女一聽急忙站起來,火急火燎的就要去當鋪要個說法。
王肖扯住她的衣角:“沒用的,你不是都簽了契約了嗎,那就別想在翻盤,這事公子也不是沒做過,在我身邊都學了點什麼”,颳了刮侍女的鼻樑,隨後又笑了起來:
“不過小紅啊,什麼時候你的脾氣也這麼火爆起來了,以前怎麼沒看出來”。
叫做小紅的侍女回身低頭:“公子現在只有我們了,我們當然不能讓公子吃虧”。
“放心,你家公子什麼時候吃過虧,這場子以後肯定會找回來的,你們三個還是負責伺候好我就行,總是想那麼多,可是會變老的喲”,王肖抬起小紅的下巴調笑。
被小紅的幾句話重新點燃了志氣,不就是這點事嗎,有什麼放不下的。
把後廚熬藥的也帶上,三個小姑娘就該享受別人想也想不到的好日子,熬藥這種事還是一會買了人再來吧。
四人步行在去西市的路上,東市裡是沒有人伢子這種職業的。
兩市相距也不算太遠,一頓飯的時間也就到了,馬車沒人會趕,只能一路步行。
一進西市,就被撲面而來的嘈雜聲和腥臭味兒來了個下馬威。
雜七雜八的人摩肩擦踵的擠在一起,各種髮色的人都有,有人光著上身就在街面上揚長而過,有人披著毛皮畏畏縮縮的等在一邊,手裡拿著幾塊皮毛不斷打量著路人,希望能有個懂眼的人把他的皮毛買下。
幾個波斯舞女在街邊不斷抖動著漏出來的肚皮,時不時的就有幾文錢砸到她們身上,躬身感謝,迎來一群狼嚎。
豈是一個亂字能形容的,賣茶的,賣藥的,賣什麼的都有,耍把式賣藝的,還有賣身的,整個西市都是混亂的海洋。
一男三女被眼前的情形弄得有些懵,愣愣的站在街口不知道下一步要怎麼辦。
“這位公子,三位小姐,不知道您幾位是要買些什麼,這裡的東西小人都瞭如指掌,想要什麼都能給您買來,只需要您幾位給口飯吃就行”,好在時間不長,就有年輕的小廝找上來,解了四人的燃眉之急。
這種人哪個市場都有,就是為王肖這種人專門跑腿指路的,以前也見過不少,王肖也是有些駕輕就熟。
掏出來五兩銀子扔到那人手裡:“給我找個最好的人伢子,我要買幾個做活的僕役,這五兩你先拿著,事成之後還有五兩,記住,要是你騙了我,這事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小廝臉色一喜,心知今天是遇到大主顧了,做了這一單,起碼半年不用再為吃食發愁,當即拍著胸脯保證他一定給王肖找來最好的僕役。
小廝帶頭在前面開路,王肖四人緊緊跟著,沒幾步就來到一家碩大的鋪面面前。
“這就是西市最大的人販子了,他手裡的僕役都是正經人家裡出來的,您用的絕對放心”,小廝指了指一個大漢,給王肖介紹到。
也不用小廝帶著了,一排僕役頭上插著稻草,整整齊齊的擺在當街,仍憑路過的人們挑挑揀揀,不時還有人上來佔兩手便宜,摸了就跑。
王肖挨個看了一遍,其中一個身強力壯的少年引起了他的注意,這人並不是人伢子手裡的貨物,而是出來自賣的,縮在一個角落裡拿著跟稻草,懷裡還揣著把刀。
“你為什麼要賣自己?看你年輕力壯的不像是活不下去的”,王肖好奇的上去問了兩句。
“與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如何能不報,只是家中老母尚在,吾賣身五年,換得百兩紋銀贍養家中老母,五年中,什麼苦活都能幹,五年後,自去報仇,與主家再無關係”,少年挺起了胸膛,那氣勢不像是賣自己,好像是他在買王肖。
“為什麼非要報仇?”。
“人生在世,有仇報仇,有恩報恩,方為大男子”。
“那你報仇的最好機會是什麼時候?”。
“隨時隨地,不分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