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葫蘆娃們的事務,他也就沒了什麼事情,現在的葫蘆娃們已經是一群成熟的徒孫了,經過前些天的實踐,大部分情況都可以應對自如,用不到他像之前那樣事事費心。
拿出紙筆來就開始寫寫畫畫,正式曲轅犁的圖紙,他還是有些高估了自己,原以為用不了幾天時間就能把原物復原,誰料想過程竟然如此艱難,最初畫出來的東西一做出來,他都沒認出來那玩意就是曲轅犁。
直到昨天,在院中木匠的配合下,這才勉勉強強有了點前世的影子,基本的功能都能完成,現在需要的就是保持功能不變的情況下儘可能的節省材料,畢竟是要推向全大唐的,設計的時候能多節省就多節省,他去掉一根無用的木棍,那日後節省的可能就是一片森林,由不得他不上心。
畫畫圖紙,累了就起來溜溜彎,檢查檢查葫蘆娃們的功課,時間一晃就到了晚上,今日小老頭居然沒等李承陽吩咐就讓人提前下班,等人都走完以後才從袖口裡掏出來一本奏摺:
“殿下,這裡有一份蹊蹺的奏摺,老臣不敢擅自做主,還請殿下指點”。
翻了翻,又拿起同一時間的賬冊比了比,果然有問題,壠右道一折衝府報了一千六百人的兵員數量,但是在兵部的一次檢查中卻只有不到八百人,當時折衝府中規定的是八百到一千二百人,但是由於常年的戰亂導致流民四起,兵員也就得不到控制,有的地方多了有的地方少了。
這也是人之常情,流民爭相而至的地方兵員充足,不少人紛紛投軍,那麼自然就超出了一千兩百人的上限,戰亂的地方民不聊生,百姓們紛紛都離開此地,那麼自然也就不能強迫折衝府的人強行變出兵來。
正因為此時特殊的環境才有了這個詭異的奏摺,因為兵部的檢查和戶部並不是同時進行了,到現在那個折衝府還是領著一千六百人的俸祿,這多出來的錢財也不見返還,這錢去了哪裡也就不用多想了。
也沒當回事,吃空餉的情況每朝每代都存在,這輪不到他來頭疼,等一切查完了交給李世民去處理吧,前些日子還勒令他只能查賬,現在剛過去十天而已,明知故犯可不是他的作風。
“照章辦事就行了,這個折衝府的都尉肯定好不了,不過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好好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輪不到你操心”。
誰知王雲這次卻沒像以前那樣,一旦李承陽擺臉色就火速認錯,這次居然面露難色,嘴唇開開合合了好一會才說道:“殿下,這跟我沒關係,但是這個折衝都尉是以前太子殿下的親衛,還曾救過太子的性命,後來太子感激救命之恩,把人外放出去打磨一下,眼看著好幾年都過去了,這人差不多也該回來了,現在回來最少也是個三品的將軍,這事老臣可不敢做主啊”。
恩,看來小老頭是想把這事壓下去,但是他也沒那個權利,又不想得罪李世民,這才來勸說李承陽,力求能把人保下來,免得把他也捲進去。
李承陽卻沒這麼想,救命恩人是救命恩人,但是和他有什麼關係,這事誰愛摻和誰摻和,現在他只是個麼得感情的工具人。
“行了,你先把這些奏摺放這吧,這才剛開始呢,等快查完了再說,你也是,一份奏摺怎麼還把你弄成這個樣子,你也是堂堂戶部郎中,拿出點氣勢出來”拍了拍小老頭的肩膀,用一句經典的再說表示這事以後再說。
王雲也不好在糾纏下去,一臉灰暗的告辭了,查文官他不怕,他一把年紀的,也不怕有人跟他動粗,背靠著秦王,也不會有人敢向他動手。
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那群武將抱團,哪個人每個幾個屍體堆裡爬出來的兄弟,要是讓他們知道了這事就算他王雲捅出來的,恐怕以後連夜晚都不敢出門了。
李承陽早就到了東宮,看到李固問了問是不是有這麼個人,李固想了想:“確實有這麼個人,不過老夫當初就看著他不像個好東西,明明是個護衛卻長得一副讀書人的樣子,一點也不爽利,果不其然,你看落在您手裡了吧,沒事,放心大膽的查,你爹當時也不是自願把人放出去的,那是那小子求著你爹,你爹沒好意思拒絕,現在不用手軟”。
得了這句話就放心了,李固和王雲當然選擇相信李固了啊,這才是真的親人,王雲到現在還想耍滑頭,要不是安排在他身邊的護衛一直跟著,他還真不放心把事情都交給他辦。
叫過來木匠,把新畫出來的圖紙交給他們,讓他們好好研究,爭取明晚能把成品打造出來,李承陽已經盡了他最大的能力了,雖說仍然和記憶裡的曲轅犁有些差距,但是那也是工藝問題,唐朝找不出媲美前世的材料,很多地方也不得不加以改裝。
第二天還是往常的樣子,葫蘆娃們一對一對的開始算賬,李承陽在書桌上寫寫畫畫,這次畫的不是曲轅犁了,換成了水車,這可是個大工程,能在查完賬之前做出來那都是燒了高香了。
不到晚上,王雲就臉色難看的湊了上來,今天他不僅在查賬,也在不時的聽葫蘆娃們念出來的東西,到現在他是在也忍不住,找到李承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