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吃了,都來嚐嚐。”
許樂招呼黑皮白皮和一群狼。
白皮的小可愛孟依依直接上手,捏起來一塊冷吃兔,大馬金刀地一口吞下。
有著矯健體魄的黑皮接過來筷子,夾起一塊咬下來一半。
麻辣的口感讓她小口倒吸著涼氣,用這樣的方式緩和與嗅覺上的悠長完全背道而馳的強烈衝擊力。
吃完一口再一口。
她的額角很快滲出來薄薄的一層細汗,鼻子尖上也有小滴的汗珠掛著。
邊吃邊吸溜。
狼群沒有吃過這種口味的東西,領頭的一匹遲疑地聞了聞許樂遞過去的肉,打了一個不怎麼響亮的噴嚏。
它旁邊的一匹白鼻子狼則是拱過來腦袋,嗅了嗅,接著舌頭一卷,將這塊兔子肉吞下去,然後——
“嗷嗷!”
一嗓子把其他的狼全部嚇得後退了半步。
雖然肉是辣的,但也不至於嚎得這麼淒厲吧……許樂一邊腹誹一邊再丟出去幾塊兔子肉。
就見“嗷嗷”叫的那匹白鼻子狼猛地衝上前來,迅雷不及掩耳地將他丟出去的肉一掃而空。
邊淌眼淚,邊哼哧哼哧地咀嚼。
“嗷嗷嗷……”
許樂:“……”
你嚎一嗓子就是為了把其他的狼全都嚇跑?
小兄弟你不講武德啊!
下一刻,後退的七匹狼一擁而上,衝著白鼻子狼“嗷嗷”亂叫。
領頭的一爪子呼在了它腦袋上,試圖讓它把剛吞下去的肉再給吐出來。
結果白鼻子狼咧開嘴吐出舌頭,做出來一個幾乎和二哈一模一樣的表情——
它嘴裡的肉早就嚥下去了。
七匹狼愣了愣,接著扭臉又對著許樂“嗷嗷”直叫。
不急不急,都有……許樂往領頭的狼嘴裡塞了一塊沾滿了食茱萸絲的兔子肉,然後順手捏住了它的嘴。
領頭的狼當時就感動得哭了出來。
折騰了一茬之後,火上蒸制的汽鍋雞的鮮味,已經開始從陶盆蓋子的縫隙當中透出來。
如果說冷吃兔的味道是麻辣,那汽鍋雞的味道就是鮮香。
不加一滴水,甚至調味料都只有一個良姜,是為了壓住雞肉本身的土腥氣。
高溫蒸汽蒸制,帶出來的就只有肉質本身的香味,沒有混入任何雜質。
這道菜體現的,是單獨一味食材,在味覺方面可以到達的極致。
和辛辣的嗅覺比起來,汽鍋雞的嗅覺體驗更加柔和,帶著一種雨潤萬物無聲、緩緩沁人心脾的舒適。
揭開蓋子,香氣也不是帶著侵略性的湧入鼻腔,而是維持著和揭蓋子之前一樣的程度,不疾不徐娓娓道來。
汽鍋雞,汽鍋固然居功甚偉,但雞的選材才是至關重要……
海外的洋雞也不差啊……許樂眯著眼睛,等著蒸汽緩緩散開。
土鍋裡面已經積攢下來了半鍋湯,是高溫蒸汽加上雞肉的油脂、汁水混合凝結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