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汝光收起了手中的刀，他的手掌開始溢位黑氣，一股霸絕凌厲的氣息自他體內席捲而出。
他冷笑道：“我的絕學是聚靈掌，以霸氣著稱，屠魔無數，你小子這水平，連我三掌都擋不住。”
“是麼？”
周衍緩緩抬起了光明劍，輕輕道：“莫非你真不識得此劍？它染的血會比你少嗎？”
聽到此話，徐汝光眉頭皺了起來，凝眼看了幾遍，臉色頓時驚變。
“光明之劍！”
他不禁退後一步，驚聲道：“周衍的劍，怎麼會在你手中！”
蘇紅雪的眉頭也皺了起來，疑惑道：“這是周衍的劍？那個劍域第一天才周衍？”
徐汝光寒聲道：“就是他，曾經意氣風發，以這柄劍縱橫劍域，同輩之中無一人是他對手，只有北搖明月能緊跟他的步伐。”
“可惜，那都是往事了，這柄劍並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你拿著也沒用。”
蘇紅雪滿臉驚愕，不對啊，這柄劍分明在那個前輩身上啊。
莫非周衍也是他的徒弟？
這倒是有可能，畢竟周衍似乎一直沒有師傅，但卻有著精妙的功法和劍術。
周衍看著手中的劍，呢喃道：“是啊，我拿著也沒用，它並不屬於我。”
心中頗為感慨，他閉上了眼睛，道：“即使它屬於這具身體，也不屬於我這個靈魂，它並沒有真正認可我，就像我並沒有真正認可我自己。”
徐汝光和蘇紅雪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該分勝負了。
徐汝光冷笑著，身上的氣勢不斷攀升，腳下的大地都已龜裂。
雙手幾乎被黑色光球包裹，那其中蘊藏的能量，似乎足以將礦山撕碎。
周衍只是提著劍，站在原地不動。
此刻的他目光清澈，身上除了白色的靈氣之外，還隱隱散發著金芒。
他心中一片平靜，低聲說道：“我的確不如從前的他，但我也有他沒有的優點。”
“我會比他更加出色。”
周衍說的是以前的“周衍”，穿越以來，他揹負了很多軀體的因果，有時候甚至會迷失自我。
明月死後，他無比自責，自責之前的無知與無能，逃避與懦弱。
他也無比自卑，因為他知道自己不如從前的“周衍”，包括這身體在內的一切，武學、財富、親人、修為，都是從前的“周衍”給他的。
但此刻真正戰鬥了一次，他心中忽然有了另外一種感受。
“原來我也有他沒有的東西，比如文道、鬼道、屍道，比如並不像他那麼高傲、冷漠...”
周衍心中迴盪著類似的話，像是陷入了一片空靈。
這一切其實只在轉瞬之間。
他抬起頭來，眼神乾淨無比，輕輕道：“或許你不知道，我並不只是一個武者。”
話音落下，金芒澎湃，聖意滌盪。
這一刻，他感受到自己，也感受到了記憶中那些屠殺。
他大笑道：“殺盡江南百萬兵，腰間寶劍血猶腥。”
聲落劍出，殺意狂湧，金芒攜帶著靈氣，劍光夾雜著聖氣，文武之力合一。
白金的光，照耀了礦洞。
一切，塵埃落定。
周衍輕聲道：“我文道通經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