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楊前輩知曉這一切。”
“的確,地府之中除了我便只有他參悟混沌珠,也唯有他能於混沌珠中穿梭自如。”
陰天子說罷,姜曜方才明白陛下不過暗中佈局,以楊雲出手,而疑問便是堂堂酆都大帝怎會無力於地府?
“你可知五百年前發生了什麼?”陰天子看出姜曜的疑惑,便問道。
“五百年前?五百年前鬼帝楊雲大戰神荼,將其以青萍劍魂封印桃止山下,楊雲前輩遁入混沌世界;冥河老祖大戰地藏王菩薩,至此地藏王菩薩消失,而冥河老祖被封印;對了,抱犢山鬼帝嵇康大概也是那時起開始歸隱。”姜曜回想起自己所知之事,盡數答道。
“這些都不是,人間一天,地府一年,五百年前也就是大概人間一年多,你不妨自己想想。”
“我的生日,農曆七月十五左右。”姜曜推算片刻答道這自己極為諱莫如深的日子。
“正是你的生日,中元鬼節你的出生,禁錮地府妖魔鬼怪從個個太極圖案之中蜂擁而出,正是在迎接新帝的到來,至此我便不再是地府之主,便沒有資格再統御五山十地。”陰天子談論至此,臉上毫無不甘與憤怒,反而一臉輕鬆釋然。
短袖一揮,兩人面前赫然顯現一副接連不斷的場景:一個悽惶的村落夜晚,除了宿雨連綿,伴著偶爾驚雷,狹窄的街道之上再無任何活人,反而千魔百妖紛至沓來,圍繞著一所宅院蠢蠢欲動卻又不敢上前,而宅院屋中一老嫗連夜施法祈禱,終於在應聲落地的男嬰降生之際,逼走萬千妖魔,再為男嬰下了最後一道祈福之後,佛法無邊的老嫗也體力不支的昏迷到地……
畫面至此,就此淡去,姜曜終於見到年輕時的姥姥紹平花,雖有了歲月的痕跡,可還是那般歲月靜好,而正是這個無言老嫗,竟用了近二十年的時間守候了自己……
一年來姜曜對自己模糊的來歷一直求索不止,直到此刻才幡然醒悟……
“地藏王菩薩和酆都大帝本就是血脈相連,而後又紛紛入人間歷練,我丟掉的一份痞氣正在你身上愈發明朗,而我,就隨著你的出現消失。”
可即便如此,姜曜依舊驚惶的問道:“陛下,為什麼,這與我也有著關係?”
“對,因為你即將成為地府之主,三分傲氣本就殺氣,一分痞氣遊離身間。”酆都大帝如同審視這千萬年前的自己一般,滿是欣賞著眼前少年郎。
“我?!”姜曜更為驚惶,原本導演的鬼帝便已然折煞自己,又怎能想到成為地府真正的統治者。
“姜曜,你潛力無限無邊,可是最缺乏的便是自信,這種缺乏會一直限制你,成為你的桎梏。”陰天子如此說道,表現出對選中之人無比的瞭解。
“自——信——”姜曜除了前十八年父疼母愛,一直以來,從未有過重視自己,哪怕一個個可遇不可求的至寶、一件件奇異詭譎之事,都未能讓姜曜有過絲毫狂傲。
“那,陛下姜曜斗膽再問一句,我和地藏王菩薩還有沒有再見的機會。”除了不夠自現,姜曜自始至終由心而發的問題,便是姥姥紹平花的何去何從……
“終會再見,只有你修為夠高,實力夠強,一切都將不會是問題,要有殺氣滅邪魔,更有傲氣擎天地。”陰天子言語灼灼,“姜曜,時間不多了,楊雲怕也撐不住了,要記得邪魔太極出,正極必生邪,邪盛正更高。”
陰天子言罷,力壓千鈞的大掌直接拍在姜曜的肩膀之上,一股無形壓力壓的姜曜言語不得,氣形虛幻、黑髮飛揚。
姜曜空耷耷的眼皮下,墨綠色的眸子注視著高出自己許多的陰天子。
掌未下壓,內力波動傾瀉如洪。一掌天眼出,佛光照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