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曜為人也夠爽朗,何況多年的全日制生活環境下,他更懂得和象牙塔裡邊的形形色色人物打交道。
一根菸、一瓶酒,可能就是一個半吊子的朋友兄弟了。
與人為善,總比與人為惡要強得多,姜曜憑藉著自己既細膩又膽大的心思,小心的維繫著和宿舍每個人的關係,各個方面都不曾落下。
四人在忙完一切入學手續後,在學校商業街吃上一頓飯,幾杯啤酒下肚,就成了熟悉的身邊人。
報告後的第二天,校方便兵貴神速的進行起了為期兩個禮拜的軍訓。
雖已經進入了秋天,可九月初暑天的餘威依舊浩蕩,整整一天的軍訓,讓人苦不堪言是小,關鍵是重複著機械的動作只為了會操表演取得成績實在是無聊。
再加上採取什麼軍事化管理模式,手機也得上交。可一交手機,卻讓姜曜把這三個舍友的家庭實力看的更加清清楚楚。
“怎麼你們還帶著倆手機?”姜曜見休息期間的安康和單航分別偷摸的鑽到人群最後邊,趁著不多的時間打起了小遊戲,邊看遊戲邊說。
“之前就知道要交手機,家裡就順道買了倆。”安康頭也沒抬的說,脾氣稍微差點的單航更是不理人。
姜曜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兩人手一個萬數來塊錢的手機,卻是順道買的,實在是接不上話。可心裡犯起了嘀咕:二姥姥你這給我安排的是什麼室友啊。
“哎,你也快點買一個,咱正好這半個月充點錢,衝他個國服。”安康接著說。
“好好玩,別老嘚嘚了,又他媽死了。”單航是個地地道道的東北人,家就在吉林這片兒,火爆的脾氣上來就開始對剛認識一天的室友出言不遜,不過好在胖子安康脾氣小。
“你著什麼急,輸這一命我再復活不就得了,買了這麼多復活幣,不用全浪費了。”安康肥胖的臉蛋早已是汗珠不斷下流,吭哧吭哧的操著一口山西話。
“我不太愛玩手機,眼睛最近不好。”姜曜只能是推脫。
三人還算不錯,只是這谷樹桐,雖四人並排窩在最後邊,可他卻是一言不發,就是穿著厚實的軍裝,呆呆看著附近的事物。
“哎,你們知道嗎?咱學校,咱這校區,有點說法。”安康終究還是拿下了比賽最終的勝利,單航高興的喊了句臥槽。
“有什麼說法。”姜曜接話。
“能有什麼說法,我就知道這學校曹丹,連沒收手機的事兒都他娘幹得出來,夠牛逼的。”單航啐口吐沫說出了這千萬新生的心聲。
“哎呀,不是這個,我來咱這學校前,看過咱這的貼吧,說咱這校區,雖然說是新建的,可下邊往上推幾十年,是片荒郊野地……”
“荒郊野地有啥?你真是會扯犢子。”安康慢吞吞的還沒說完,急性子單航就打斷了他。
“你聽我說行嗎?咋老打斷我。”安康推推眼鏡,加快了點兒語速,接著說:“荒郊野地倒也沒啥,可這片地區沒開發前,據說都是點無主孤墳。”
安康說道這裡,故意將聲音壓得低低的,讓人覺得自己屁股底下沒準兒就坐了人家的房頂一般
“扯淡,你純屬扯淡。我家就這旮沓的,我都沒聽過有這麼一說。”單航還是愛和安康抬槓,只是這濃厚的東北話,讓人覺得他一點都不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公子,反而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東北市井小男孩兒。
“唉,你咋不信呢,就當聽著玩,東北人都你這麼大脾氣嗎?咋句句懟我?”安康故意學著單航說話。
幾人也在沒話,再訓練半小時後,就直接下課吃飯午休。
有些話,旁人聽熱鬧,內行人聽門道。姜曜說起來經歷也算是頗為驚奇,對於神鬼之說,茲是打心眼兒裡敬畏。
四人分別躺在自己的床上,玩著那得來不易的手機。由於是中午時分,陽光正好能照在寢室窗子上。臨窗的谷樹桐就隨手拉下了窗簾。
軍訓累,三人沒一會就打起了呼嚕,只是姜曜覺少,呆呆的看著天花板發呆,回想起昨天一進宿舍樓就覺得陰森,正好對上了安康的話,心裡左思右想:難不成這裡還真的不乾淨?
吱吱啦啦的知了聲本就吵得心煩,而正是亂想間,一陣陰涼的小風吹了過來,將原本關好的門又吹開。